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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也不差,巷口的孩童都在唱‘遇蕭平,難太平,閻王怕他去索命,一劍光寒魂飛驚’。”
尹忘川惋惜道:“是啊,可惜蕭兄雖出名,卻是‘惡’名滿天下。”
眾人雜七雜八閒聊一番,不多久話題又轉回女人身上去了。
片刻後,蕭平回來,將茶壺放好,恭恭敬敬抱拳退下。
臨走時偶然聽唐逸對雲澤說了一句,“這次可一定要破了童子身,哪有十八還沒睡過女人的,你是不敢上,還是壓根不行啊?”然後就是一陣鬨堂大笑。
在起鬨聲中,蕭平聽雲澤說“誰不敢啊!我才不是不敢,我是不想那麼隨便!”……
蕭平僕人身份,不便多留,面無表情地告退,耳聽得涼亭裡的談笑聲越來越小,拐了一個彎,什麼都聽不見了。
有風吹過來,帶著春天特有的溼潤和暖意,廊下的桃花開得如煙似霧,好像粉紅的心情堆在樹梢。“喵……”院牆外傳來一聲貓叫,蕭平煩悶地皺起眉頭。
春日裡的陽光沒有那麼熱情,不算火辣,只是明亮,明晃晃的,照亮院子裡的花草樹木。蕭平站在陽光照不到的長廊盡頭,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風中甜膩膩的花香——
春天來了。
十三爺想女人了麼?
“喵……”伴隨著叫/春聲,一隻大黃貓跳上牆頭,“喵……喵……”黃貓一刻不停地叫著,蕭平從鏢囊裡掏出個白色小石子,一揚手扔過去。
“砰!”黃貓被擊中,掉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蕭平把玩著小石子,想起這些石子還是十三爺幫他磨的,低下頭,眼神溫柔。
蕭平殺貓的情形被一群打掃庭院的侍女看見,悄聲議論。
“這貓多可憐,那人真殘忍。”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人,長得又不好看,看他臉上那道疤多嚇人,性格又陰沉,怪不得三十多歲還娶不到媳婦……”
“噓,你不知道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嗎?他臉上的疤就是被仇人砍的,快別說了,小心被他聽到。”
蕭平不想理會她們,也不願再站在這礙眼,向長廊另一頭走去。
長廊的另一頭是雲澤等人品茗的涼亭,以蕭平的身份,沒有主子吩咐,是不能進涼亭的。
進退不得,蕭平在長廊上呆立,忽生出一種天地之大竟無處容身的感慨。
蕭平不是個沒事就愛感慨的人。確切地說,他是一個幾乎沒有任何感慨的人。他從來不思考生命的意義,因為思考生命意義這件事本身就沒有意義,人這一生不是想出來的,是活出來的。他務實、踏實、現實,他鄙視那些悲春傷秋多愁善感的公子哥,對於蕭平這種身份的人,就應該沒有自己的思想,只要聽命於人就夠了。
春日的陽光像剛出閣的女子,羞答答地釋放著熱力,不敢太過耀眼,這並不強烈的陽光還是讓蕭平感到一陣厭煩,似乎是一種長年刺客生涯鍛煉出的本能,蕭平討厭明亮的地方。
找了一顆大柳樹,站在樹蔭下。
柳枝在風中搖曳,遮住大半視野,偶爾露出遠處涼亭內的四個人影,蕭平滿意了。
他喜歡陰影和黑暗,這讓他覺得安全。他認為像他這樣的人,只配活在陰影裡。
離得太遠,聽不清那四人在談什麼,他看到雲澤在笑,邊笑邊拍桌子,被陽光曬紅的臉蛋像新鮮的桃子,讓蕭平很想伸出舌頭舔一舔……為了阻止這荒唐的念頭,蕭平轉頭不再看。
沒一會工夫,忍不住再轉回來。
反正他們看不見自己,反正十三爺什麼都不知道。那麼,偷看一會也不要緊吧?
雲澤的白衣纖塵不染,顯得整個人特別精神,英姿颯爽,十八歲的青春年華,放肆地綻放在陽光下。比陽光更明亮的是他的笑容,永遠那麼溫暖。
看著看著,眼前的景象與多年前的一幕重合,那時他的十三爺也是這麼笑著,他的眼睛也是這麼清澈純淨,那時十三爺才六歲,奶聲奶氣地對自己說:你為什麼不出來玩呀?
而如今,眼前這個已經長大了的,無比尊貴的十三爺不知是否感受到了自己的注視,將臉轉向自己,溫文一笑,歡快叫著:“平哥!”
蕭平飛奔過去,彎腰施禮,臉上平靜無波。
雲澤對蕭平道:“再去添茶。”
蕭平低著頭,離得太近的時候,他是不敢抬眼肆無忌憚地看他的,抓了茶壺告退,耳聽唐逸取笑道:“十三,你不要總叫蕭平添茶!當我們不知道茶水是滿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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