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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段飛饒有興致的看著文宣,有些躍躍欲試。
文宣下巴微抬,眼中充滿挑釁。
宮城殷手撐著下巴,看著幾人笑:“偶爾切磋切磋也好。”
於是,在宮城殷的默許下,一場混戰再次展開,只是不必比武臺上的血腥,此刻不過是一場為了磨合而特意安排的交手罷了。
☆、第四十三章 終夜的噩夢
緋紅色的世界,開著豔麗妖冶的花。腳步虛浮的行走於那個世界,眼神空茫。偶爾,不知何處傳來的哭啼聲令人聞之色變。
天空低的似乎觸手可及,而他也真的伸手去觸碰。然而迎接他的不是虛渺的天空,而是一隻乾瘦枯黑的手臂。那隻手抓著他伸出去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握住,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教主,你還好嗎?”
身體驀地泛起一陣冰冷,意識清醒了些,環顧四周,宮城殷嘆息:“夢麼。”
一聲嘆息,包涵了太多的無奈。視線拖到抓住他手掌的枯黑手臂,宮城殷雙膝跪地道:“對不起!”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便可以輕易奪走我們的性命?”一個男音傳來,宮城殷站起身說:“除了這一句話,我不知還可以說什麼。”
看著泛著血色的世界,宮城殷扯扯唇,臉上露出一個淒涼的笑,“也許我不適合作為一個人存在於這個世界也說不定。”
一個人靜靜走在那個倍感壓抑的世界裡,聽著耳畔徐徐風聲裡夾雜的嘲諷謾罵,心卻漸漸輕鬆起來。他是罪孽深重的人,不,或許說十惡不赦更貼切。
那是跟來了他十數年的屬下,他們對他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而他,卻冷漠的飲著他們的血踐踏著他們的屍體活下來。他便是如此生性涼薄的人啊,對於這樣的自己,沈遲夙選擇不與他在一起是最好的選擇不是。
可是,孤寂的心靈似乎更加的無可救藥,只是多了一個沈遲夙而已,為何一切變化如此之大。
清醒的時候,還未亮透,只泛起一層濛濛之色。
從床上坐起來,看著空中已不見的明月,不知為何心底湧起一股惆悵。江湖人沒有幾個是清清白白,手上不沾血的。只是如他這樣滿身罪惡的人能有幾個?
安頓了黑檀教的事務後,一時倒也沒有那般忙碌了。人就是這樣,忙忙碌碌的時候便什麼都可以不想,一閒將下來,不快的記憶便又一湧而上。
身體裡的蠱還可以感覺到生意盎然,這唯一的平和代表著另外一人平安無事。
這是他們之間現存著的唯一羈絆,卻也是他痛苦的根源。
他曾經以為這世上,只要他要,便沒有不能得到的,然而,終究只是他太過自負。
黑檀教如今又如以往安穩下來,選出四大守護使的血腥手段使得教中弟子再次見識到了宮城殷的冷血無情。即便又少數心思活絡,心生離心的教眾,此刻也是安安靜靜待著,不敢多出一份多餘之舉。
那夜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只是一桌飯幾壺酒一番交手,沒有多餘的話語,四位守護使卻開始對宮城殷忠心耿耿。
四位守護使中文宣年紀最小,平日裡笑嘻嘻的帶著少年特有的天真,然而即便是幾位資歷最老的三位長老也不敢小看這個少年。試問,誰又能夠將一個渾身鮮血卻笑得燦爛的少年視為普通人呢。
有事沒事,文宣便喜歡跑到宮城殷身邊,即便宮城殷不做過多的反應他也仍舊樂此不彼。
這日,又是連夜噩夢,清醒後的宮城殷還沒來得及發洩掉心中壓印的情緒,文宣便嘭的推門而入。
“教主,我進來了……”笑容燦爛的少年推開門,幾步走到了宮城殷面前。
半握著的拳頭撐著額頭,文宣其實並看不清宮城殷此刻的表情,只是等他不說話時,屋子內沉悶的氣氛便突然明顯起來。
“打擾到教主了?”站在離床既不願的距離,文宣臉上的笑容淡了淡。
瞬間掩去神色間的疲憊與悲傷,宮城殷換上一張壞壞的笑臉,“一大早就來襲擊本座?可惜,本座對天真可愛的少年實在興不起什麼慾望。”
“切。”鄙視的哼了一聲,文宣即刻恢復了笑容,“教主之前不是讓我們調查一個人嗎?”
“查到了?”宮城殷歪著頭笑,神色間帶著絲絲慵懶。
“教主起床了屬下再稟報,大哥他們還等著,我先出去了。”說完,哼著歌悠悠揚揚的出了門。四位護法使,以年紀下來正好青龍最年長,再來是白虎、朱雀、玄武。幾人都沒有親人,宮城殷一時興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