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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定收容所一事。”
蕭思文聞言,笑容略僵,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放下之後道:“昨兒個已經看到摺子了。”末了又加了一句,“是父皇特意囑咐了我要看的。”蕭思文為了這事,心裡煩難了許久。在他之下還有四個皇子,二皇子榮王蕭思賢和三皇子祥王蕭思話不論才學還是聲望都遠勝於他。近年來,父皇漸露出對他這個太子的不滿,反倒對二皇子三皇子多有稱讚。
王磊接道:“今個兒皇上當著眾臣的面也誇了一遍,說若是世間多些這般慷慨仁厚之人,那天下何愁不安樂。”
蕭思文聽他口氣,知道他話裡有文章,不滿道:“你就為了這幾句話,巴巴的往我這跑一趟。”
王磊見他面露煩色,反眯眼一笑,不慌不忙道:“太子莫急,我來就是為了這事,不過可不是為了說這句話。”
蕭思文拿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王磊領會,故作神秘,笑悠悠道:“這事是好是壞,端看你從哪個方面看了。說它緩了百姓急難,自是一樁大好的善事。可若是居心不良之人,聚集流民,意圖何為?再者看管不力,引起暴亂,這責任......”他說到這裡,雙唇一閉,拿右手小指在桌面上一按,笑吟吟瞧著蕭思文,不再言語。
蕭思文聞言,臉色漸舒展開,往後靠在椅背上,雙手一拍扶手,看著王磊就笑,指著他道:“好你個王磊,真真是個人精!”
當日蕭思文便命中丞李斯晉按照此意寫了摺子,遞了上去。皇上看了摺子,心中不樂,御筆親批了摺子。兩日後發往各地的邸報上,便對祥王設定收容所一事簡略提及了一番。以難民聚集,易生暴亂為由,不予提倡。
邸報到祥王府之前,京中已傳來信件,祥王心中無奈,有苦難言。管家徐桂見他一臉鬱色,有意勸慰幾句,卻不知如何開口,只好作罷。將茶水點心放下,背過身暗地裡嘆口氣,默默離開了。徐桂剛一出門,就瞧見丫鬟香蕊站在廊簷下朝他招手,便大步走過去,輕聲問道:“什麼事?”
香蕊見他這樣,也壓低了聲音回道:“徐管家,城東的嚴老爺派人來請王爺去赴宴,說是前個兒約好了的,人這會就在門房裡等著。”
徐桂聽了,愣怔片刻,將手中托盤塞到香蕊懷裡,道:“我去打發了他。”香蕊抱住托盤,見徐桂大步朝外走去,立即小跑著跟上去,問道:“王爺今日還不大好嗎?”徐桂沒回話,胡亂擺了擺手。香蕊見他眉間擠出數條橫紋,心裡也跟著愁悶,低頭長嘆了一聲。
蕭思話隱約聽到外頭有人說話,無心理會,斜靠在黃花梨雕雲藤心榻上,穿著淺青色薄綢衫,手裡捏著把白竹扇骨泥金山水畫摺扇,卻許久不動一下,只是望著半空出神。蕭思話今年十九,體態微富,面色白皙。此刻劍眉微蹙,黑眸少了平日的光彩,像蒙了塵的墨珠。
這榻正在窗下,蟬鳴剛落下,立即又像漲潮般湧上來,吵得他有些心煩,不解為何今日這蟬聲竟意外的聒噪。於是放下摺扇,坐直身子,端起茶杯一口灌了下去。當時設收容所,不過是不忍見百姓餓死路旁,哪曾料到會被人安上如此嚴重的罪名。他短嘆一聲,復拿起摺扇,徐徐扇著,帶著那白玉雙鳥扇墜在空中搖盪著,心裡默默盤算著如何妥善關掉收容所。
徐桂送走了嚴府的人,看到門外石獅下蹲著個陌生的孩子,也未在意,徑直進了大門,往裡走了。那孩子正是袁子湛,自清晨起便在此等著了,但被當成了流民,加之年紀尚幼,無人理會。
天色逐漸變暗,一輪紅日像熟透的柿子掛在遠處的房頂上。他將手伸進懷裡摸摸,確定那草蚱蜢還在,放心的抽出手,又在胸口拍了兩下。突然肚子裡咕嚕叫了幾聲,一天未進食,此時餓得極了,便站起身準備回去,臨走又盯著祥王府的大門看了許久。
他一回到收容所,就見到阿富一臉期待的朝他跑來,一邊大聲喊道:“子湛哥哥,子湛哥哥,你把我編的草蟲送給王爺了嗎?”
袁子湛一把摟住撞進他懷中的小人,歉笑道:“對不起,我今天沒有見到王爺。”
阿富聽了,興頭稍減,伸著小手就去袁子湛胸中把草蟲抓出來,又小心放回去,一本正經的叮囑道:“子湛哥哥,明天你一定要親手把它交給王爺,謝謝他的救命之恩。”
袁子湛摸摸他的頭頂,笑道:“放心吧。”
☆、第一章 下
第二日清晨袁子湛早早便起身,往祥王府去了。今日的太陽比昨日還毒,像個鬧脾氣的孩子,厲害極了。袁子湛雖然尋了陰涼處站著,可額上的汗珠仍不斷順著兩鬢向下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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