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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磊擠進屋中,抹了把額上的細汗,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喘了兩口氣,才從懷中掏出一個摺子來,扔到桌上,指著對李斯晉道:“你先看看。”李斯晉一臉疑惑,拿起摺子,快速瀏覽一遍,不禁臉色大變。原來這摺子竟是舉發江平太守受賄一案的,受賄數額巨大,裡面不僅提到許多地方官紳鉅商,甚至牽涉到了幾名京城高官。李斯晉立刻意識到此事嚴重性,慢慢在王磊對面坐下,斟酌許久,才沈吟道:“這可是個大案子。”他此時尚不明白王磊何意,不便多說。
王磊道:“不錯。這摺子本是今晚要呈給皇上看的,我給偷偷扣下了,不過最多隻能瞞一日。我深夜前來,是想請你連夜寫個摺子。”他說到此處,忽然停下,壓低聲音,看著李斯晉道:“此案必定牽連甚廣,一旦大查起來,這些人互咬一通,其中真案假案難辨。”李斯晉見他又停下,忍不住問道:“王大人是想讓下官怎麼寫?”
王磊低聲道:“你可知祥王就在江平。”李斯晉見他目光忽的一閃,露出兇狠之色來,身上襲來一陣寒意。李斯晉心知此事重大,不敢貿然,忖思許久。王磊心知,便道:“我此番前來,並非私意。你放心,若真出意外,自有太子保你。”李斯晉聽他所言,確定此事是太子授意,雖心中仍有猶疑,卻不得不答應,便道:“下官明白了。下官這就動筆。”他邊說邊站起身,手裡緊緊捏著摺子走到書桌前坐下。王磊等他寫完,逐字讀著,見他寫的含糊,只是道:祥王久居江平,與太守相從甚密,對此案必然瞭解,卻隱而不報,其心難測。王磊心中暗罵:好你個李狐狸!給自己留足了餘地!然而就這兩句,也足夠辦祥王一個知情不舉之罪。他將兩份摺子仔細放進懷中,又匆匆走了。
皇上看了摺子,當場摔到地上,拍著桌子,氣道:“這些貪官劣民,真是膽大包天!”隨即召來大理寺卿,命其會同吏部,嚴辦此案。一時朝野沸騰,人人自危。
孟童恩下了朝,沒有直接回丞相府,而命轎伕將轎子抬到城東的羊尾衚衕。轎子一路朝城東而去,在羊尾衚衕裡的一幢房子前停下。孟童恩下了轎子,打發了轎伕,上了門前臺階,叩響門環,不久門便從裡面開啟。開門人一見孟童恩,忙閃在一邊,道:“老爺。”孟童恩“嗯”一聲,抬腳邁過門檻。那人隨後又將門關上,插上門閂。
孟童恩繞過照壁,穿過一進院子,來到後院,徑直進了西屋。一名女子正坐在窗下繡花,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見是孟童恩,放下手中東西,起身笑道:“你來了。”這女子正是香蕊。
孟童恩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捏了捏,道:“想你了,過來看看。”說完,在黃花梨木嵌理石面圓桌前坐下。香蕊給他倒了杯涼茶,放到他面前,笑道:“今兒什麼時候走?”孟童恩啜了口茶,道:“坐一會就走。最近朝裡出了大事,連帶著我們也都個寧靜。”香蕊在他對面坐下,隨口問道:“什麼事?”孟童恩漫不經心道:“江平太守被人告發受賄,告到皇上那裡,龍顏大怒,嚴命查辦。”他說完,忽又想起什麼,笑道:“幸好你早早脫離祥王府,不然可有你受的。”
香蕊心中大驚,忙問道:“何來此話?”孟童恩瞥她一眼,假意惋惜道:“本來這事跟祥王沒什麼干係,只是李斯晉遞了個摺子,給你那舊主子生生扣了個知情不舉的罪名。這事都是太子在背後指使,就憑他李斯晉一介中丞,哪有這個膽子。父親說太子完全不聽他的勸說,一意孤行,做的太絕情了。”
香蕊聞言,驚出一身寒意,面上仍不動聲色,強打精神,衝孟童恩一笑,起身問道:“你吃了飯再走?”孟童恩笑道:“行。”
☆、第九章 下
蕭思話被抓走後,徐桂四處打聽,很快就弄清來龍去脈,不禁暗自叫苦,只覺蕭思話這罪受的冤枉。所有涉案人員,一經抓捕,即刻便被押解入京。押解蕭思話的官差,清楚他的身份,一路上倒也客氣。徐桂也顧不得許多,匆匆收拾了行李,尾隨著押解隊伍,同往京城去了。
袁子湛一回來,叫開大門,就一臉高興的往裡闖,卻被門房拽住手臂。他猛地停住腳步,見門房一張臉慘白,奇怪道:“怎麼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我好生生的一個大活人,你怕什麼?”門房見他完全不知發生了何事,心中發急,跺腳嘆道:“我的小少爺,你還笑得出來,府裡出大事了!”袁子湛聞言,嚇了一跳,看他樣子,沒有一絲玩笑之意,不禁追問道:“怎麼回事?”
門房甩開他手臂,道:“唉!王爺被人抓了!”袁子湛一聽,登時臉色煞白,慌忙問道:“被人抓了!怎麼會被抓?”門房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