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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足公子,霍然站起,二話不說,邁步就往外走,連茶都不喝了。看樣子,是決計不會同意初容的療法。對此,身為醫者,初容認為自己明白他所想——斷骨復生,鑽心之痛,勢必難以忍受。
誰知,那戴帽子的卻說:“他不怕疼,他怕的是傷筋動骨一百天,這百日的休養,我們耗不起。”
初容恍悟,瞬間又見到鬼似的瞪圓了眼,不可思議的盯住戴帽子的人,聲音都在發抖:“你、你、你怎麼知道我想什麼?”
那人剛要回答,就被一聲厲喝打斷:“還要耽誤到什麼時候?”正是那跛足公子,去而復返。
戴帽子的起身,卻並未跟他走,而是伸手將他拉回座位,把幽香的茶遞到他掌中:“從來跑的最快的,不是人腿,不是鳥翅,而是傳言。相信他們已經在找我們了。”
喝過茶,那跛足公子的臉色才略緩和:“以逸待勞?”
“順便治病,”戴帽子的人手緊緊抓著跛足公子,叫他不能再度離開,“這位姑娘醫術不凡,定然不會讓你躺上百日的。”
一旁的初容又是一驚:“你,你怎知道我醫術不凡?”
跛足公子不耐的瞥她一眼,答非所問:“首先要斷骨是嗎?”他手掌一揮,竟沒有絲毫猶豫就大力拍在了自己的小腿上,雖未痛撥出口,臉上卻再無血色。
初容呆若木雞,行醫多年,她見過的,有絞盡腦汁諱疾忌醫的,有不管一切遠離病痛的,有本性懦弱哭天搶地的,稍有膽色也會討價還價,不為診費,而是為疼痛能減輕一分。她明白,生死病痛面前,再大方的人都會變得格外小氣。至於那刮骨療傷的,只在傳說中,關雲長那樣的絕世英雄才做得到。她從未想過,傳說竟也可以成真,比如這跛足公子,自斷筋骨如折柳一般,決絕的彷彿不識疼痛。
倒是那戴帽子的人,唇角繃的緊緊,捏著跛足公子衣袖的手指,大力到指節都蒼白。相較起來,似乎更像傷者一些。
跛足公子耐性非常有限,初容愣了一瞬的功夫,他已經瞪了眼,目若寒冰,看得初容一時手忙腳亂。
“你快。。。。。。。”他剛要催促,旁邊戴帽子的人突然身子顫了顫,令跛足公子終於緊張,一把握住他的手,以氣聲噓寒問暖。雖然聽不清他說什麼,那種關心則亂,小心翼翼,細緻入微,和剛剛冰山一樣的公子,完全判若兩人。
一定是兩個人,不然,這樣趾高氣揚的人,怎可能低眉順眼,說出一句請來?
“請姑娘動手。”他如是懇求。
又是三十日。
白衣公子憑著年輕力壯,內功深厚,傷愈的極快,三十日便要自行下地。他雖快好了,初容卻高興不起來,甚至覺得,自己一身修為,遲早會被這傢伙氣到煙消雲散。為了阻他下床,她已經說過許多與自己身份完全不相稱的狠話:“吉公子,”那人自稱姓吉,另一位姓黃,“你總不願年紀輕輕,就留下什麼隱患吧,莫非不怕日後你的娘子因此厭煩你?”
那吉公子當然想大怒駁斥,可只要旁邊的黃公子用一雙澄澈無垢的眼睛無聲的看著他,他就會比女子還小心的,乖乖收斂。這令初容感到驚奇而有趣,也使她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若這黃公子入道,定能修成正果,羽化成仙。她身為修道之人,最願意與有緣之人分享修道之愉,同登極樂,於是她問:“世事庸俗悲愁喜,人人說甚親疏密。黃公子你怎麼看?”
黃公子一笑,溫潤如玉:“燥勝寒,靜勝熱,清平為天下正。”
初容大喜:“正是如此。黃公子果然有道緣,不知願不願。。。。。。。入道修行?”講最後四個字之前初容已經看到吉公子殺人般的眼刀,但她還是說了出來,畢竟像黃公子這樣靈性十足,又有非常之智的人,是可遇而不可求。
那黃公子卻道:“春秋有管仲,說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然老子卻說,罪行之事,是因富裕而起,若想避免,就須常使民無知無慾。孟子則曰,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以德服人者,懷悅而誠服也。菽粟入水火,而民焉有不仁者。初容姑娘以為孰對孰錯呢?”
初容想想:“百家之言,各有千秋。”
黃公子問:“既都有道理,誰高誰更高?”
初容啞口無言。道家身份,她自然崇尚老子之說,但並不能因此一舉否定餘下兩家理論。
那黃公子又問:“華夏自炎黃起,那時一沒有三綱五常,二不來百家爭鳴,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活得自有一番滋味。只是我們無法盡知。姑娘覺得,我們不能知曉的,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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