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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先生真會說笑,紫曉從來就不爭氣。”
殷落塵抱著雙臂,下頜一揚:“哦?”
紫曉笑得越發誇張,她攏了攏耳邊落下的頭髮,眼睛裡晶瑩閃爍:“少爺的心,永遠不會在我的身上。”
殷落塵收了笑容,不語,靜靜地看著她。
紫曉仍是微微笑著,目光落在殷落塵的眼睛裡:“因為少爺的心,已經給了一個男人。”
殷落塵微抿了唇角:“現在已經不是了。”
“我從來沒有看過,少爺動情動得那麼深,現在怎能說不是就不是了呢,就算他恨這個人,也是因為之前陷得太深了。”話說完,紫曉緩緩從袖口掏出一把匕首,手指拂過匕首的刀刃,“而解決這一切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個人在少爺身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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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七章 霜花殞舊夢 。。。
第二十七章
“駕!駕!”
紫曉駕著車,一直朝蒲縣城外駛去,馬兒跑得飛快,夜幕已深,一路車塵高高揚起,車軲轆不堪負重地發出與崎嶇路面碰撞的聲音。
“駕!”紫曉又喝了一聲,渾身紫色的衣衫獵獵飛舞,冷厲的風颳在臉上,猶如利刀割裂般疼痛。
傍晚,在水牢中,殷落塵本以為紫曉會殺了他,一笑之後,便閉上眼睛求個解脫。未料耳邊等來的卻是金屬與金屬互相摩擦的聲音,他睜開眼,看見紫曉正將那把匕首的刀尖捅入水牢的鎖裡,然後左右撬了幾下,“乒”的一聲,鎖開了。
“紫曉曾說過,一直當殷先生是我的哥哥,我也永遠不會忘了殷先生曾對紫曉的好,我已經與銘冉說過,瞞著少爺放先生走,只盼望先生千萬別再回來了!”
開啟牢門,她將手伸給殷落塵:“先生快上來!”
殷落塵萬萬沒有想到,紫曉不僅沒有殺他滅口,反而還救他出來,他心中震顫,連感激之詞都忘了說出口。
趁著夜色,銘冉和紫曉架著殷落塵,將他送上了馬車,然後偷偷開了後門放他們走。
上了馬車,便不敢再有絲毫耽擱,紫曉大喝了一聲“駕”,馬兒揚蹄狂奔起來,剛剛出了蒲縣,紫曉便一面駕車一面對車廂裡的殷落塵喊道:“先生,我只能把你送到城郊,剩下的路程,便靠先生自己了!”
有時候,江南的冬,是比北方還要熬人的。
溼溼冷冷的空氣,不似北方那般乾冷,即使是蹦蹦跳跳個把時辰,還是會覺得那份寒意像小蟲子似的沿著人的脊樑骨一路戳進去,怎麼都暖和不起來。
此時,殷落塵橫臥在車裡的座椅上,忍受著顛簸欲嘔之苦,雙手緊緊按在胸口上,身子弓得像一隻小小的蝦米。那裡,正疼得很,像是有百萬只毒蟲咬噬一般。寒意從腳底慢慢泛上來,漸漸瀰漫至四肢百骸,深入骨髓,然而冷汗卻一反常態地從額角一點點滴下來。
他狠狠咬住下唇,直到舔到甜澀的腥味,心中惱怒地想:
居然這個時候,這個時候寒疾發作!
渾身如得了瘧疾一般瑟瑟顫抖著,咬著牙,卻是怎麼也止不住。
駛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身後漸漸傳來繚亂的馬蹄聲,一點點追及,從聽得很模糊一直到近在耳畔,那馬蹄踏在地上的聲音,像是踢在了殷落塵的心上。
紫曉變了臉色,又大喝了一聲,鞭子重重落在馬身上,身邊景物飛快地擦過,她心裡默唸道:快一點,再快一點!
“兮律律!”
仍是來不及了,蕭越騎著碧落衝到馬車前面,隨後攔在路的中央。紫曉大吃一驚,眼看著就要撞上去,蕭越卻像是什麼都看不見一樣,就那麼挺直直地立在那兒。紫曉急忙拽緊韁繩,馬兒調轉方向,另一邊是蒲河,她只好朝著蕭越的身側衝過去,最後停在路的一旁,與蕭越的身子成千鈞一發一勢。
蕭越厲聲喝斥:“紫曉!你好大膽子!”
紫曉跌跌撞撞地從馬車上下來,走了兩步,忽然跪倒,一出聲眼淚便落了滿面:“少爺,你放殷先生走吧,紫曉在這裡求您了!”
從馬上跨下來,蕭越冷哼一聲:“放過他!你只問問他為何不放過我的父母妻子!”
月上中天,泠泠月色脈脈流動,紫曉沉默片刻,閉上眼,兩行眼淚滾落,見蕭越就要走到馬車那兒,她急忙往前膝行兩步,心中下定了主意,忽然道:“少爺,在少奶奶碗中下藥的不是殷先生!是……是紫曉!少爺千萬不能錯怪了先生!”
蕭越朝馬車走去的腳步頓了一頓,心中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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