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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了很久,才知道,這是父皇對我的推心置腹。 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頓時感到有點氣餒,原來自己刻意營造的那種無所謂,那種豁達,在父皇的面前一切都是那麼的透明。自己的偽裝,在這個精明的男人面前一切都是如同虛設。心裡頭想著這些,也明白了父皇的意思。我是他的臣,帝王對任何人都是刻意利用的,關鍵在於這個利用的結果是什麼,是丟棄還是迫害,或者是保護。父皇的意思很簡單,只要我不反原則性錯誤,他便會保我,不會害我,因為虎毒不食子。
心裡的滋味真的很難說清楚。
轉過身,感覺這種抱著自己的溫暖,我輕輕的靠了過去。
就算是父皇欺騙我,我也認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就算是被父皇利用,那也只能說是我的造化。
只是想不到父皇離我這麼近,剛剛轉身,鼻子便碰上了父皇。細細一感覺,便是父皇的脖子和肩胛骨附近。鼻腔裡慢慢的一種幽幽的檀香味,鼻尖碰觸的是父皇的胸口,感覺在那綢質的襲衣下有種繃緊了的彈性,隨著起伏不斷地輕輕碰撞到我的鼻尖。父皇此時突然將我更緊的抱住,我的額頭直接撞在了他的肩胛骨上,呼吸之間滿滿是他的味道。倘若是以前,我定然會驚恐萬分,睡意都給嚇醒了。或許是父皇剛剛給我吃的定心丸藥效實在是過好,我竟就這麼被父皇抱著,沉沉然然的沒能抵抗住睡意就這麼睡了過去。
隱隱約約之間,感覺父皇親了親自己的額頭,淡淡道:“睡吧……”
清晨的時候,我便自動的醒了。向來是軍旅的生活已經深深地刻在了腦海裡,無論颳風下雨還是天熱天冷,晨時的練槍和沙場點兵赫然已經是我每天開始的必定事項。
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是看見了那件明黃色的襲衣,看到了那起伏的胸口。感覺著父皇的手還環抱著我的背,而自己的手卻在摟著父皇的腰,兩個人貼在一起,摟摟抱抱……頓時便覺得一股熱量直接從腹部直接升到了臉上!好生羞澀!
父皇大約是感覺到了我的動作,輕輕的鬆開了手,眼睛未睜,便道:“……你去練……朕還要睡會……”父皇默默的轉了個身,本意為睡了卻又聽他模模糊糊的傳來一句:“……今晚你睡外面……”
我笑了笑,父皇昨夜睡得外面,現在我要下床還真有點難。這裡不比京城,父皇的現在睡得龍床可是比昭和宮的那個龍床小的多了去,此時我想下來,只能是從父皇的身上跨過去。細細的想了想,這還真是大不敬之罪,就連皇宮中歷來侍寢的秀女,也只是跪著從皇帝的腳邊爬下床……我搖了搖頭,我又不是秀女!況且父皇依然是默許了我從他的身上越過去,而且他也已經醒了卻並沒有召喚李冬來他們進來。
皇帝的侍從必定是要跟著皇帝的,就連睡覺那也是不例外。現在李冬來必定是帶著一群捧著梳洗用具的小太監,等著父皇的召喚。我笑了笑,現在還不到父皇的起點,他們不會進來打擾。我掀開被子,立刻合上,然後快手快腳的到了父皇的腳邊,小心翼翼的利索的到了床邊。
父皇昨日上床時將床帳放下來了,此時我只能伸出手去掀起一角,在床榻上找自己的鞋子。這一找才嚇了一跳!除了一雙明黃色的雙龍繡雲的高幫龍靴,我的那雙底部打滿補丁的軍靴呢??順時抬頭看了看掛衣架,赫然自己的那個有點掉鱗片的戰甲和洗的掉了色的罩衣也不見了!
……
父皇寢宮還能有人偷衣服不成?
我不敢穿父皇的龍靴,只得赤腳踩在地面上。還好地面上鋪了西域的地毯,才不覺得那麼的冷。輕輕的合上床帳,赤腳走到門口,輕輕的拉開了紅木門。開門的動靜很快讓門口的幾個人發現,其中就有李冬來。
我將頭伸出去,頓時感覺到一陣冷意,李冬來一見是我,頓時明白了什麼,對著身後的小太監揮了揮手,“快!給三殿下穿上!”立刻嶄新的袍子,戰甲和靴子擺在了我的面前。李冬來張望了下里面,問道:“三殿下起身早,萬歲爺醒了麼?”
我一邊將這些東西拿進來穿上,一邊道:“父皇還在睡,莫要打擾。”隨後看了看李冬來,凍的紅紅的臉,才發覺這外面又下著鵝毛大雪。
待我穿戴完畢,便手提著長槍出來了,一時之間思量著去那裡練,這花園裡的肯定不行,昨個還被父皇訓斥過吵的他沒法睡,今兒一定要找個遠點的地方。李冬來看著我呆站著,也尋思到了我肯定是在想去那裡練,剛想說什麼呢,就看著我直直的盯著著院落的門口。
白斛一身戎甲出現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