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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與人鬧,一是不愛吵架,二也是失身份的。音官卻只作愁容,伏倒在地上,說道:“我竟不知有這個大義、這個緣故。還請將軍恕罪。”
鳳豔凰便道:“這又有什麼?你快起來吧。”
音官一邊起來,卻是一邊扶著腰,動作甚不利索。鳳豔凰忙道:“你怎麼了?”音官只道:“這兩天睡不慣那床,惹起了舊疾,勞將軍牽念。”
景重瞅他本還是個活霸王,如今卻突然成了個病西施,只道他做作。這也罷了,景重在洪決那幫人玩樂時見過不少這樣的佞人,只道這是他們的伎倆之一。只是鳳豔凰似是十分觸動,才叫景重惱氣,心中厭惡又增了幾分。景重只道:“原來是睡不好,那是我的安排失誤了。音官也該與我說才是。”
音官卻道:“唉,我之前因為淺眠、體弱等緣故,已把府裡鬧得人仰馬翻,又怎能再給您添麻煩呢?雖您不厭我,但下面的人怎麼說,我也略知道些的。”
景重總算明白小宋說的“佞人難纏”是什麼意思,霸王潑婦什麼的便罷了,只是這些欺下媚上、以演戲維生的佞人難纏。
音官又說:“我這一生也就是這麼樣了,只求好好地唱下去,因此只顧著自己每一場都要好好的,從戲臺到班子都不能出一點紕漏,卻也沒想到旁人的難處……既然是財政方面的,我又怎麼能強求呢?”
鳳豔凰眉心微動,只嘆道:“我知道你對戲曲是極致要求的,不然也沒今天這個名氣……也罷,既然是定了預算,自然不能更改。我看這樣吧……”鳳豔凰說著,又是一嘆,輕輕撫了手邊的琴,嘆道:“只把這琴轉出去了,也夠這麼熱熱鬧鬧的一出了。”
景重忙道:“這琴可是將軍才新收的心頭好啊……”
音官也說道:“是的,我又怎麼敢呢?”
雖然二人勸說了一番,但鳳豔凰卻已說定了。景重也無法,只得答應了,只讓人抱了琴一邊往私庫走去。那小廝問道:“可要真把琴賣了?”
景重便道:“自然是不能的,這是將軍十分喜歡的。琴先放庫裡,等哪天將軍心情好了,再找個緣故說買回來了,便去給他。至於錢的問題我自然有辦法。”
隨後,景重便到了樵翁樓去吃酒。他既來了,可巧小宋也在,特地前來給景重一杯醴泉新釀。景重吃過了幾杯,想起今天的事,不覺嘆氣。小宋只問:“義弟因何而嘆氣啊?”
景重搖了搖頭,說:“也沒什麼的!你素來是個能幹的,我只是羨慕你……”
小宋卻道:“我有什麼值得羨慕的?”
景重卻笑了,說:“你倒比較像父親。”
小宋有點惶恐,但又深知景重為人,想他這話並沒什深意,便道:“言重了,要說像也不比得你。你與他是父子,因此骨子裡很像,我與他算是師徒,便是行事上像了。”
景重道:“我倒很想學得父親的行事。洪叔也說我處事拖泥帶水的。經歷過一些事情,雖然好些了,但也沒什麼大長進。”
小宋便道:“那大概是公子心善了。好比說‘為人處事’,公子為人比較謙恭和順,在深宅大院裡的保姆、太太照拂下長大,因此更為柔和了些,且處事上便那麼決絕。如果是做什麼詩人啊子弟的,這也不壞,但到了您如今的處境——恕我直言——還是得有點兒狠勁好些罷。”
洪決也這麼勸過景重,景重也略改了些。洪決說的入情,小宋說得入理,景重只覺自己愚鈍心痴,便摸著酒杯出神。只過了半晌,卻聽見外面有些人聲響動,竟走進來一個人。二人定睛一看,卻是燕魚。燕魚前來寒暄了幾句便落座。
這燕魚卻道:“我想音官橫蠻驕縱,必定是對先生無禮了,先生倒也忍得他,想必是為著將軍的緣故的吧?”
景重卻笑道:“此話何解?”
燕魚卻道:“我知道音官多年了,他什麼脾性,我最明白,不過仗著將軍的心慈混到這個地步,倒似是什麼王公伯爵一樣的驕傲,我從來就看不慣他。”
景重倒明白了,燕魚厭惡音官已久,是特地來上眼藥,好借刀殺人的。景重卻說道:“我倒不知道鳳將軍和音官的交情那麼深。”
燕魚便道:“也不是深!鳳將軍多年前是年少風流的,自然有不少的韻事……”
景重聞言不語。
燕魚只說道:“本來音官和旁人也是一樣的,不過就是偶爾玩過的一個戲子。可是剛好,鳳將軍要離開的那天晚上,卻有人來躲在床底下要暗殺鳳將軍,音官也不過是混亂中受了傷罷了,倒顯得是他救了鳳將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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