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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母什麼春秋,才得你一個兒子,難得把你拉扯成這樣,你卻轉眼去賊窩裡當人質,卻是極好的主意?再說,你既去了,怎麼綁匪便要答應,他何不將你二人一起綁了,這豈不能換更多?又何不只把你帶去的錢搜了,殺了你們兩位滅口,更加乾淨?”
景重一跌足,已是無話,他方明白為何長耳兔一心叫他來求助洪老爺,他本人確實十分幼稚。
洪老闆拍了拍案,說:“他要多少贖金?”
景重道:“萬兩黃金!”
洪老爺一聽,失色道:“萬兩?黃金?怎麼可能?”
“確實是拿不出的。”
洪老爺敲了敲桌子,說:“萬兩銀子也就罷了,一時要萬兩黃金?這可不像是綁匪求財。你們是否和什麼人有仇?”
景重搖了搖頭,道:“我可不記得有。”
洪老爺沉吟半晌道:“可有著人查了?”
“已叫長耳兔查了。”景重答道,“他原說許是亂皇所為,但後又說不是,究竟是誰,也不得而知。”
“不得而知?”洪老爺聽了這話,只冷笑道,“他告訴你‘不得而知’?”
景重聽了洪老爺的語氣,思索半晌,才道:“莫非他已知曉,只是不願告訴?”
“一下子綁了那麼多人,怎麼可能全無半點風聲?連那蒼萍都傳遍了流言,而兔兒那長耳朵居然一點風聲也聽不見?他要是說幾個可疑的,充不知道,那還算好點,他說了‘不得而知’,又不是亂皇,其實已經暗示了你,他不想得罪那個人,請你找別人幫忙。”
景重一下震倒,只道:“我原來這麼愚笨。”
洪老爺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只是嫩了點。”
景重便道:“那麼叔叔您說,我該怎麼辦?”
洪老爺思忖半晌,道:“他既說了半月後再來信,便再等半月便是。此期間我再叫人去懿州打探。正好亂皇扣了貨,你也去亂皇那兒交過路費吧。”
“這……”
“怕了?”洪老爺冷笑,道,“也不必怕,這兒有我應付。你去的路上,我叫決兒陪你。”
景重離開了外書房,正是又慚又悔,心中極痛,只渾渾噩噩地走到了樓梯口,卻突然被人扯住。他驚得一扭頭,卻見是洪決。只見洪決身量健碩不少,面板也曬得古銅一樣顏色,一笑起來,牙齒白森森的,比以前看著康健可愛得多,沒想從軍日子尚淺,就養成了這樣了。
景重笑道:“原來是你!怎麼軍營準了假?”
洪決便答:“本來是說我爹要娶親請假的,上頭亦準了,來了才知道吹了。”
景重越發不自在,只苦笑道:“這是我的錯。”
“這是什麼錯?我也不待見老頭納妾。”
景重忙笑道:“你看你,剛才想說‘士別三日’,現在就見你又這麼口沒遮攔的。”
洪決笑道:“和我爹說什麼遮攔啊!我本就這樣。”
景重站在牆邊,只問道:“你和我一起去亂山?”
洪決道:“這也是其次,我問你,你真的喜歡那個白夢麼?”
景重一愣,只道:“哪兒來的話?”
洪決道:“哪兒來的話?你是哪兒來的‘心上人’?好好的怎麼就扯上她了?我與你親近,也從未見過形跡。說你喜歡藍仙……就算是說藍儀,我還願意信三分呢。”
景重脖子一梗,半句話吐不出來。
洪決又說:“我願你不是犯了好心害人的老毛病。什麼時候沒勸過你,好心面軟沒什麼意思。難道人家求你,你不幫他,你就是個禍事精呢?明知道你難為、不該為,還求你幫他的,他才是一等的禍事精。還幫他呢?我踹都踹開他,免得掛身黏腳的。”
63、
這話若在平日說,景重也頂多一笑置之,但在今天說,景重越發覺得羞愧。到底什麼是好人?如果他為了充這個“好人”,而離散了家庭,那又有什麼“好”可言?到底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他一時也說不清楚了!
洪決便又道:“大的我也不說,且說你既不喜歡那個白姑娘,你娶她,難道不辜負她?這是什麼年代了,你也是新派人,看你不是三妻四妾的人。難道你就一輩子守著一個不喜歡的姑娘?再有,如果你碰著一個女子,特別特別喜歡,跟你爹喜歡你娘似的,但你卻已娶了白夢,難不成反叫自己的心肝兒當妾?可見你以為自己當了個好人,結果是當了個大大的負心漢。”
景重聽了這話,真如聞了一陣鐘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