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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惦記著一件,就是今早從洪決那兒聽來的——白家辜負謝家女的故事。
牧菁問道:“景少爺想著什麼?”
景重問道:“先前白家沒了的那個郡王妃,可是這個‘謝姑奶奶’的什麼人?”
牧菁說道:“可不是。就是謝姑奶奶的甥女。謝姑奶奶就是那薄命女的姑姑了。這謝姑奶奶,單名一個‘妃’字,因此也有人戲稱她叫‘娘娘’的。她不願外嫁,只招了個入贅女婿,這幾年也成了謝家的當家奶奶了,因此都叫她謝姑奶奶。”
鳳豔凰看畢了禮單,只說:“這個謝妃,也是個明白人。”
牧菁笑道:“鳳將軍又賺一筆了。”
“我還稀罕這個!”鳳豔凰也是笑笑,將禮單遞了給景重,只說,“小公子來看看這個,要是裡面有一兩件看得上眼的,便拿去罷。”
景重接過了禮單,看了一遍,不禁咂舌。怪不得鳳豔凰說謝妃是“明白人”,景重不願違背鳳豔凰的盛情,只想揀一兩件不那麼貴重的,但在這一百幾十件的事物裡,卻總也挑不出一件是不貴重、不稀罕的。若是換著洪決,恐怕也沒那麼納罕,只是景家雖然有錢,但卻甚少露富、浪費,家裡也不奴僕成群、金銀滿屋,除非宴會也很少剩飯剩菜,一切只求舒適、簡約為上。單是幫洪決做飯的,就有七八個廚娘,更不用說別的,景重只有一個小保姆貼身服侍,已經算驚了洪決的心了。
鳳豔凰見景重猶猶豫豫的,知他的心事,便奪過了那禮單,拿起按上的鋼筆,圈了幾樣事物,又遞給了牧菁,說:“去庫裡拿這幾個。”
牧菁笑盈盈的應了。
景重卻說:“這怎麼好?”
牧菁笑答:“這有什麼的?放著也是被蟲子咬。”
19、
鳳豔凰出了廳去會見謝妃。牧菁按照鳳豔凰的吩咐,把東西包裹好了,給了景重。那些東西都是又小又輕的,通共不過包了2、30厘米長的一個方形盒子,景重拿在手裡也不覺得沉,只是知道這禮物分量實在不輕。
景重帶著禮物坐車回到了景家,原來父母知道他去了將軍府,心裡是擔心多於歡喜,總怕景重一言得罪了鳳豔凰,又擔心鳳豔凰仗勢凌人,唬到了兒子。景老爺心裡淡定些,然而夫人卻連飯也不曾好吃。
他們見景重回來了,臉上精神也很好,才把心吞回肚子裡。粉黛半晌無言,慢慢的才說:“吃了飯不曾?”景重說:“在鳳將軍那兒已吃過東西了。他還叫兒子帶了點截餅回來,給大家吃。”
粉黛聽了,知道截餅並不算貴重,只是普通吃食,才罷了,只指著那盒子說:“這麼多的截餅?”
景重忙說:“這個不是截餅,截餅我已交了個廚娘。這個是將軍打發給我的小玩意兒。”
“是什麼小玩意兒?”粉黛問道。
景老爺說:“大概是看重兒乖巧,隨便賞了點什麼玩意吧。鳳將軍為人本就很闊綽。我們要是太在意,反而逆了他的意思。”
粉黛才不問了。景重拿著盒子回到房間,也不敢開啟,坐了半會兒,景老爺就進來了。景重忙問道:“父親,有什麼事嗎?”景老爺說道:“剛剛免你母親擔憂,我才沒細問,這個送的是什麼東西?”
景重也不隱瞞了,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想來也是極好的東西。”
“我看也是。”景老爺把外頭的封紙拆了,揭開了盒子,見裡頭包著幾包香料,那香料嗅了一下,氣味甚是脫俗,景老爺彷彿聞過,半晌才記起,那是“清茉龍腦香”,雖然說茉莉香、龍腦香之類的並不算珍品,只是這個香調得最是恰到好處,香遠益清,秘方難求,原是重錦城秘香居的寶貝,一錢就要上百元。除了香料外,還有一串辣椒紅的紅珊瑚鏈子。
景老爺問道:“他怎麼突然送你這個?”
景重明白父親這是惶恐了,忙說:“這些都是謝姑奶奶獻給將軍的,將軍看這幾樣不起眼,就隨意給了我。”
“原是這樣。”景老爺點點頭,又想到,鳳豔凰平日雖然薰香,也不燻這樣冷清的,至於珊瑚鏈子嘛,鳳豔凰平常也不戴這樣的,只見過鳳豔凰有一次和眾人拜佛時戴了串老南紅瑪瑙的佛珠。這些禮物說是謝姑奶奶送的,也是對了景,因此景老爺只說:“也罷,他既然給了你,下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把香薰了,把手串帶上,要有個歡天喜地的樣子,知道麼?”
“知道了。”
景老爺又說:“這也別和你母親說。問起來,就說是我給你的。”
景重點頭,說:“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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