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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重想了想,只道:“也不知怎麼不見藍儀?”
白夢說:“聽說他往北洲去了。”
北洲?就是有蜜糖樓的那個北洲麼?景重記得,之前提過北洲的事,藍儀欲言又止,莫非他在那兒惹過什麼麻煩事?
25、
見景重走開了,白大姑娘也放了心,只悄悄與謝妃笑道:“好親家,今天也算見著了。前兒夢兒生日,本也請了您的,可惜貴人事忙,竟不能來了。”
謝妃見景重走開了,沒有別人,也就放膽說話了:“你們郡王府高門大戶的,哪有我們這樣的親家?你們的正經親家是貴族千金呢!且你們那嬌滴滴的白小姐,又是千金貴族和郡王生的,我越發不敢高攀了,去了也不敢發紅包,只怕逾了禮數,若是白吃,你們又不依,況不如不去。”
白大姑娘一時沒臉,也惱了:“這是什麼理兒?到底自家人,你們謝家的姑娘還在咱們家廟裡躺著呢!”
“那真真是玷汙了你們的地兒了,若是不依,遷回來就是了,免得過幾年竟像前些日子似的,我們閨女沒得吃了還被你們賴分薄了。”謝妃本還不想理人,一提謝氏就滿肚子憤懣,話是像倒米一樣的倒出來了,“憑她入哪一門、哪一戶的家廟不誠心地當姑奶奶供起來?偏要去你們家當妾。我早說了你們豪門大族只會仗勢凌人,我那甥女性子又軟,又愛討人歡心的,只會委屈自己,當日苦口婆心勸她不來,到底不是她的親身父母,沒得攔住。”
白大姑娘也不賠笑,只露出她潑辣的本性,罵道:“那是謝氏上趕著嫁來而已!”
“可不是,她就那麼善心,就是來送錢濟貧的!”謝妃只冷笑道,“本父母打發了四十萬的傢俬,也算很有臉了——我看你們那什麼夢小姐出嫁未必拿得出這個數。我卻知道你們是不饜足的,把自己的體己全當了,又寫借條,另湊了六十萬,讓她帶著一百萬去奔你們這破落戶,怎想你們還不知足!又恨我這兩年才當了家,要是我早幾年有個權柄,早快馬加鞭地衝你們這個破爛大屋去,綁也要把那閨女兒綁回來,看你們跪著求我們……”
白大姑娘撇了撇嘴,說:“我們雖沒那麼富足,倒也不至於為一個妾去跪!”
謝妃也冷笑,只道:“我這個人又好錢又愛利的,要是把女兒拿回來,那嫁妝也肯定要一分不少的收回來。那時候,你們不但要跪著哭喊,還更得跪著要飯呢!”
這話正說中白大姑娘的心事,白大姑娘氣得滿臉通紅,憤憤的半晌只說道:“嫁妝也還有拿回去的道理?虧還說是富豪,忒沒臉了!”
謝妃啐她一口,只說:“你倒有臉!我看你連下作沒臉的娼婦都不如,人家也知道賠笑、流汗才能得個一千幾百的,你們卻好,獨吞我們百萬的傢俬,還害死我們的女兒!真不知是哪裡的貴族做派!你倒說我聽聽,好讓我這個沒見識的小商人開開眼!”
白大姑娘在貴族堆裡也算是潑辣的了,可真真及不上這謝姑奶奶的千分之一。謝姑奶奶開口這個話,白大姑娘是聽著都臉紅,只是怔了,回過神來又羞又氣的,卻想不出一言反駁,只是渾身亂顫。謝姑奶奶見她這樣,也是冷笑著擰身走了。
謝妃一邊快步行到假山下,一邊想起謝氏少時殷勤乖巧的模樣,不覺紅了眼圈,緩了一會兒方好。
景重正和白夢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卻見謝妃從假山洞裡轉出來,臉帶微笑的。白夢見她原是長輩,又不熟悉,因此不敢失禮,站了起來輕喚了一聲“謝姑奶奶”。謝妃笑道:“快別這樣,您是郡王的嫡出女兒,竟是個縣君了?我哪受得起。”
白夢道:“什麼郡王、什麼縣君?若說郡王還是有皇上封的,這縣君卻是沒有頭腦的事。”
謝妃說道:“這也難說,都說那先帝竟有一個親孫子沒有蒙難,現流落到了淺灘洲那一帶什麼的,也不知真假。說不定他又登了大寶,賞你一個郡主也未可知呢。”
白夢只說道:“若是龍脈果然不絕,我已足了願了,別的倒不敢承望。”
謝姑奶奶便覺這白夢說話談吐都很穩妥,少年老成的,比白大姑娘要好得多,也不像藍仙那等公侯小姐般目下無塵,若是謝氏所生的話,謝姑奶奶必然是疼她的。謝妃又不禁嘆息,謝氏竟和自己一樣是個命中無子的,不免可惜。然而謝妃婚姻自主,又收了許多義子義女的,倒也不煩悶,這可比謝氏幸運得多了。據說謝氏臨死前,自己還調理不好,景還在為丈夫和別人的女兒張羅要名貴藥材吃呢。
謝妃又問白夢:“你母親呢?”
白夢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