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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重含憾道:“子承父業是天經地義的事,如果父親不放行的話,兒子也無法。只是……兒子想考文官。”
景老爺嘆道:“我也明白人各有志,不是我是個商人,兒子就得是個商人的。且問你為何想考官?”
“現正時局動盪,人心離亂,家不成家,像我們這樣的人家,況且有家破人亡之險,像謝姑奶奶那樣的世家,也被迫得險些破滅,不得不離鄉背井,連祖屋舊墳也不能顧及。這也就罷了,更有小門小戶的人,又當怎麼自處?我也想為地方安定盡一點心。這是往男兒大志裡說的。”景重頓了頓,又道,“要是往小裡說的話,便是要報答鳳將軍的恩情。”
景老爺道:“男兒有大志是好的。鳳將軍也是你我的救命恩人,那恩是不能不報的。你有此大義,想必母親也會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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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知母親會否欣然應允,景重仍將心願訴之。粉黛聞言只道:“且不說大將軍於我們有恩,你願意當父母官,我也是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這話既說了,景重也便開始準備文官考試了。景重在學院就是已是優等生,一般考試並不能將他難倒。因此旁的也還好,只是裡有一門“論政”,景重並不十分在行。他本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又對政局、時事沒甚概念,因此這個論政的文章甚難下筆,可是苦煞了他。
他開始認真讀報,才知父親每天閱讀多份報紙,雖然並不字字琢磨,但每日時事都大概瞭然於胸。景老爺只道,商人更要知世情。景重一翻報紙,今日頭條倒教他吃了一驚,原是藍儀自去京都來未返,現竟被委任了中書令這一朝廷要職,紫氏更得了一品誥命的名頭。景老爺只道:“我原知道他不是池中物。”
景重默然半晌,只點頭道:“確實。”
父親似想到什麼,才道:“怕藍仙的事也不好解決了。”
景老爺這話可是對了。朝廷下令,只道因藍仙案牽涉了長樂、蒼萍兩地,夏將軍又上奏彈劾鳳豔凰無權私自拿人,如此等等,為了公平起見,要將“胡倩娘”提到京都受審。景重倒很明白,出於骨肉之情也好,為了保護家聲也罷,藍儀母子一定會作證說“胡倩娘”並非“藍仙”,而為了寵妾也好,為了爭口氣也好,夏將軍也必須力保“夏胡氏”,這也是在理的。
可惜鳳豔凰尚未回長樂,沒人能頂得住朝廷的壓力。莫判官卻親來將卷宗影印了一份,交予了景重,只道:“管他是誰,我一概不應!”景重卻嘆道:“何必如此!天子有詔,將軍都奉了,沒有一次違抗,若因我而起什麼朝廷與地方之爭,我如何將息。我對鳳將軍是報恩尤不及,怎可反添他愁?越性沒這個理。依我說,朝廷要拿,便讓它拿去。”
莫判官只道:“越沒這個理!”
這莫判官確實如鳳將軍所料是個認死理的,黑白相當分明。只是莫判官上仍有府尹。府尹頂不住壓力,私自讓人將藍仙送上了京。莫判官知道後大怒,當堂怒斥府尹,府尹便以不恭之名將他停職,且按下不表。
景重只顧讀書,只是那洪決回來了,請他來吃酒,他才收拾一下出門了。洪決見他來了,只捶桌說:“這藍家也實在欺人太甚!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景重只笑道:“既然不是東西,怎麼值得你洪少爺勞氣?”
洪決卻道:“難道你仍是這麼軟性子?竟由得他們?”
景重冷笑道:“便由得她罷。她既然祖宗都不認,這於我更無礙。”
洪決聽了更疑,問道:“這是什麼道理?”
景重便一邊斟酒一邊緩緩說道:“她既然是‘胡倩娘’,便不是那一品夫人的女兒、更非那藍國公、中書令的妹子,自然是要回蒼萍去當將軍侍妾的。”
洪決冷笑道:“她當侍妾也不能餓死啊!這寵妾可是吃香喝辣的,這個我最明白。”
景重也笑道:“若是那女子被全國知道當姑娘時就敗德失行、蛇蠍心腸害人性命、還拋棄祖宗冠上姦夫姓氏,還能當‘寵妾’麼?我看倒未必。”
洪決拍案道:“是也,我倒沒想到。”
“現在判她,橫豎不過關個幾年便放出來了。可是讓她隨夏將軍回蒼萍,才是一生的牢獄之災。”景重這麼說著,心中惻然,又幽幽道,“再說那藍儀冷情冷性、最重名譽,必然不會理她了。此番出手,不過是怕‘藍仙’入獄,既然是‘胡倩娘’,更不與他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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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閱讀太多學術文章,快寫不出紅樓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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