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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少爺,可是冷了?”噼啪一聲,珞螢從睡夢中驚醒,見珞季涼身上的小毯子滑下了一大半,暗罵了聲不盡責,連忙重新理好毯子,擱在珞季涼的腿上。
“加些炭火吧。”
這一路,便是踏雪直到了衍城。
衍城少見的下起了雪。
人說瑞雪兆豐年。在這初春的季節,下雪是個好現象。人們見著鄴家壯觀的親迎隊伍,也不由覺得沾了上點喜慶。
“少爺,到了。”珞螢跳下了馬車,又急忙伸出手扶珞季涼下來。
“珞公子。”來到門口迎接的老管家作了個揖,笑容親切:“舟車勞頓,辛苦您了。”
“無妨。”珞季涼應道,把手上的箱子遞給了珞螢,“你暫時幫我保管著。”轉過身來,“那就勞煩你開始了。”
“媒爺。”老管家喊道,退到了珞季涼的身側。珞季涼頷了頷首,便感覺到綢帶一側被一人握住,“珞公子,請您跟著我來。”
男男婚娶並不同於男女之間的婚嫁,形式相對簡單,沒有過多的規矩須遵守,也省去了許多繁文縟節。只聽媒爺喊了一聲,嘴裡振振有詞地念叨了幾句吉利的話語,便帶著珞季涼慢慢跨進了門檻。珞季涼透過綢帶下的罅隙,虛虛浮浮的走過大紫的毛毯。周圍一片喧鬧,絲竹樂器奏著熱烈的婚曲,如泣如訴。珞螢不知何時離了他的身邊,珞季涼站定之時,全然不知手中的綢帶已然換了他人握住。
只聽到周圍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珞季涼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眼皮底下便透過微弱的光線看到一雙紫金暗黑的靴子站定在他面前,而後,一隻青白修長的手出現在視線當中,慢慢的放大,抵到了他矇眼綢帶的邊上。
“呵。”
他聽到那人這般笑了一聲。
☆、04。洞房
禮成。
周圍一片熙熙攘攘,珞季涼一晃神,步履沖沖地被僕人推著不知往哪裡走。穿過長廊,透過幽幽的小徑,綢帶下的視線忽明忽暗,等到終於停了下來,已然坐到了堅實的床上。
“珞公子,禮已成。”媒爺說道,把垂下來的綢帶剪餘巴掌長,“從此,誠以待,心以守,入目爾君,互為彼眼,相繫一線。待綢帶一解,便無分他你。”
珞季涼莞爾。
“珞少爺,您先稍事休息。”見最後的禮儀已成,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出聲,“鳴少爺還有一些禮節需加持,還需一些時辰方可過來。”
珞季涼點了點頭。
等到眾人退了出去,房內重新安靜下來,珞季涼挺直的項背才稍稍放鬆。房內點了奇楠香,香薰久彌清淡,有安氣寧神的作用。珞季涼聞著那恬淡的薰香,暗想著管家做事果真周到,思緒不禁慢慢放鬆了下來。
一直依著媒爺的吩咐,如同扯線木偶般,由著僕人帶路,不曾見過這房內的一花一木,更不曾知道這裡的建築分佈和人情世故。隻身一人,只留一侍童,不遠萬里遠下南方,現下想想,果真是勇氣可嘉。
珞季涼輕笑了一聲。
想想那位素未謀面的夫君,更是不曾知道他的一星半點。只是想起那人那一聲不悅的輕笑,珞季涼縱然心裡有所不甘,也慢慢釋然了。
孃親說這是他的命,但那何嘗不是那位鄴家少爺的命?
果真如媒爺所說,互為彼眼,相繫一線了。
一路舟車勞頓,又不加休息的進行婚事,珞季涼聞著那薰香,眼皮不禁微微向下聾搭著。周遭安靜地如同無人之境,唯有餘香繞繞。本想等著鄴家少爺,兩人好商量一下將來如何處理彼此的關係。只是無奈鬥不過睏意,珞季涼不一會就小小打起了盹。
只是心中尚有一絲清明,怕是等不到那家少爺過來扯開綢帶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見門咿呀一聲開啟了,又緩緩地合上。一陣腳步聲帶著寒意走了過來,珞季涼打了一個激靈,昏沉的腦袋一下子清明瞭起來。緩了半響,抬著頭瞅著上方灼熱的視線,只是無奈入目一片漆黑。
而後,一隻溫暖的大手便摸上了他的臉。
珞季涼怔了怔,聽到那人冷冽的聲音:“你喚珞季涼?”
一陣濃郁的酒味。
“是。”這人怕是喝醉了。
“呵。”鄴孝鳴輕笑了聲,手下用力了一分,聲音裡卻不帶一絲笑意:“新婚洞房之夜,珞公子竟也能打起瞌睡?”
“困了便睡。”珞季涼淡淡說道,“鄴少爺可否扯下綢帶,這也方便你我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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