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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
“前輩莫氣,晚輩只是說酆陽新上任的府尹為官清廉,繼任便中了‘風塵’攤倒在榻雖生如死,對酆陽百姓真是一大憾事!”看一眼不耐煩的唐緣,又道:“前任府尹貪贓枉法,欺男霸女,八皇子將之徹查辦案隨派新人上任,怎知…”
怎知讓人用他的‘風塵’給毒了?聽他句句官場,獨騎鏢師單映春何時成了朝廷說客?
“單鏢師說話拐彎抹角,好不痛快!何不有話直說?”
“唐前輩恕罪,晚輩只問,前輩可曾得知‘風塵’用處?”
“不曾。”他可沒興趣一個個追問買藥人要去害誰。
“前輩既不知‘風塵’所毒之人為新任酆陽府尹,也不知他是八皇子麾下?”
“哼!我唐緣可不喜與朝廷為伍!”
“那,前輩定不知朝中傳言前輩出師門為朝廷所用,更說,前輩不是唐門棄徒,實為師門孝敬朝廷的門生?”
“哈哈哈哈!好笑!好笑!唐門素來不屑與為官者來往,我唐緣被逐師門多年更不曾結交權貴,何時成了朝廷鷹犬?這世人的嘴巴真惹人厭得很啊!”雖在笑,卻暗蘊殺氣。
朝廷與江湖本來素不相往,這是長古的不成文規矩。
朝廷有朝廷的皇族貴人,武林有武林的武林盟主。雙方各持一方,各持其職,不相干涉進犯。
偏巧本朝皇帝纏綿病榻,出了個七皇子打著招攬賢士的名號有意進犯武林,多數武林人士不為所動,卻也有些人攀附權貴謀了官職,而那個名不見經轉的武林盟主魏出雲竟默許了朝廷的動作!
他從沒興趣問自己的藥害死了誰,害死多少人,害死的什麼人,而如今真如單映春所說,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參與了朝廷內亂,可是幫了那個惹事惹非的七皇子?
他可以不管世人對他的詆譭,但絕不允許有人汙衊他的師門。
幾聲低喃,他記得了朝廷有個排行第七的皇子,一絲殺機瞬間隱沒在低垂的星目中。
再看面前的人,一‘傻好人’的名兒,在江湖裡打滾的,卻在這裡和他說朝廷的事。他不知單映春有何用意,只覺此人越發讓人厭惡。呵,想他一以毒聞名之人看他這個‘好人’自是順眼不到哪裡去!
“前輩既不管所製毒藥賣於誰人,又何必管世人嘴巴如何說法?”
難不成他想把天下人毒啞了?
“單鏢師說的是,管他如何,不管他又如何!我在這谷內長年不出,自是不清楚外面烽煙燎火,單鏢師竟也為朝廷當起說客了!”
舍盡天下人人情的單映春若為朝廷所用,確為武林一大患。
“晚輩身在江湖,只是多聽了些,和朝廷並無瓜葛。”
好個並無瓜葛!“我怎聽說不少官員欠下單鏢師人情?”
“路遇,偶然,舉手之勞而已。”
“那各大門派欠單鏢師的人情呢?”
“亦是如此。”單映春抬眼看唐緣,笑道:“唐前輩在審晚輩了。”
冷哼兩聲,亦笑著,淡淡說:“唐某好奇單鏢師特意造訪金銀谷,不會只為‘一夜醉’吧?”
唐緣不喜別人拐彎抹角,自己自然也乾脆。
笑笑,單映春道:“晚輩是為完成一位前輩所託之事。”
“哦?不為‘一夜醉’?”
見人不搖頭也不點頭,徑自說著。
“晚輩浪跡江湖多年,第一次見到雷鏢雷老爺子是柳南無賊山下,雷老爺子好客,晚輩搭了個順路,恰巧遇到一批搶匪,適才結下不解之緣。第二次見雷老爺子又是在無賊山,嘿嘿,晚輩不慎被人綁了去,是雷老爺子率領了雷鏢內的兄弟救下晚輩。雷老爺子為人正氣,晚輩十分敬重他老人家的為人,曾以‘雷鏢鳴雷天下’恭維,不想被說教了一頓。雷老爺子就是這種人,不看中名利…”
唐緣清晰冷哼出聲,但沒阻止他繼續。
“…雷老爺子把人真當自己人看的總是端著長輩的架子訓斥,又愛護有加。他於晚輩不僅曾是救命恩人,更是良師,即使…他只是被唐前輩手中毒藥奪命的眾多人之一。”
單映春看著他,一瞬也不瞬盯著他。
曾有一瞬間,唐緣以為他會拔刀相向,為雷家報仇,畢竟這好象很合情理,又不怎麼應該。而他知道的是,眼前這個人只是在敘述一件事,一件自己不知道而他想讓自己知道的事。
“晚輩曾問雷老爺子‘人生浮生若夢,何為重’,雷老爺子笑得豪氣干雲,說‘初出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