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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雪白的面板上,右邊心臟的位置,一塊拇指大的褐色疤痕。我兩年前醒過來,身上就有了這個,好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進了胸膛。能留下這麼大的疤痕,肯定刺得夠深。但是這裡是心臟,人體的要害之處,被這樣貫穿了,哪裡還會有活命的機會?
不止胸口有,就連我的兩片手掌,也有著兩塊似乎被什麼利器穿過,手心手背各有兩點淺淺的痕跡。我現在雖然行動自如,但是雙手卻不能在水裡泡太久,也不能提重物,不然,那種痛,蝕骨噬心。
身體上這些觸目驚心的痕跡多少說明在我失去記憶以前,肯定有一段極其悲慘的遭遇。也或許正是這些傷痕將我逼入絕境,迫使我忘了過去所有的一切。所以當慕大哥問我如果記起了過去的事反而讓自己更痛苦的時候,我幾乎是毫無猶豫地就回答了他。
如今慕大哥為我身上的傷而流露出這種神色,讓我感動之餘又有些害怕。朝夕相處了這些天,我已經無法確定自己對慕大哥的真正感覺了。很多時候在面對他,特別是他對我做出那些親密的舉動,我都無法像一開始那樣坦然處之了。這種時候我會手足無措,會心跳加速,會不自覺地想要跟他再進一步。
但是也不斷的拼命提醒自己,他心裡,有著其他的人。
我知道,他這份心疼是給那慕涼的。他那個頑皮固執的師弟,全然已經佔據了他心間所有的位置,外人再插足不進去。
胸腔裡一顆躁動著的心臟漸漸冰涼,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臉上竟然變得一片溼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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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第二十八章。往事說法
我嘆了口氣,有些沮喪的擦了把臉,然後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最終卻是不想回房間去,於是乾脆走下樓梯,到客棧大廳裡找了張桌子坐下,發呆。
店小二走上來,問我需要些什麼。我搖了搖頭,老老實實道我只是坐會兒,而且沒錢付賬。
店小二先是一愣,而後諂媚笑開,道:“這位爺說的什麼話,跟您一塊來的那位爺在櫃檯壓了五兩銀子,現在還剩了好多,您要什麼,儘管點就是了。”
我想想還是不用了,那是慕大哥的銀子,他這些天已經欠他夠多了,還都還不完,現在更不好意思拿他銀子玩兒了。更何況我先下也胃口不佳,點了也是浪費。
小二見我是真的沒有消費的意思,便訕訕去了,過了一會兒又端了壺茶過來,只道:“上好的碧螺春,咱掌櫃的送的,客官您別客氣!”
我茫然地四顧望望,就看見櫃檯前一個身穿深綠色綢緞帶著絲絨帽子的男人正含笑望著我,見我看過去還和善地衝我點點頭。我想想自己似乎沒有見過他,便有些不好意思,對那小二道:“我不認識你們掌櫃的。”
小二呵呵一笑,樂了,只道:“這也不稀奇,誰住個客棧還記得掌櫃的長什麼樣呢?其實我們這些人也一樣,每天來來往往這麼多客人,也不見得每個都記得。現在我們掌櫃的覺著您眼熟,那是緣分,送您一壺茶水,您不必這樣客氣的。”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掌櫃的竟然會覺得我眼熟,難不成他以前見我?我雙眼一下子就亮了,彷彿看到了希望一般站起來向那掌櫃的走過去。他見到我來,仍是笑嘻嘻的,頗有幾分商場上打拼出來的精明樣子。道:“客官,您可還有其他需要?”
我道:“掌櫃的,我聽小二哥剛剛說……您看我眼熟,您以前是不是見過我?”
掌櫃的一愣,道:“客官您不記得了?兩年前您來過小的的客棧,那時候小的還是一個跑堂的。”
我“哦”了一聲,道:“我來過這裡麼?您能不能詳細地跟我說說?”
掌櫃的想了想,道:“哎呀,這事兒可是我們這裡傳頌的一段奇話,兩年前聚豐莊的武林大會,那個時候您和這次跟您一塊來的那位公子來小的的店投宿。您將名號亂報一通,差點讓小的將您轟出去不是?”
他盯著我頓了頓,大概是見我一臉的茫然,有些不確定地問:“這些您真的不記得了?”
我茫然的搖頭,心裡大概明白這掌櫃的恐怕也是將我錯認成慕涼了,想那亂報名號調皮搗蛋的事情,也確實只有慕涼那小子才做得出來。不過聽到慕大哥與他師弟的舊事,我倒是來了幾分興致,拉著掌櫃地道:“掌櫃的,你恐怕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說的那位公子,我們只是長得比較像而已。不過,你可不可以將他們的事跟我講講,我想聽。”
掌櫃的訝異地盯著我,咕噥道:“哪裡有長得這樣像的,除了肉多了一點,簡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