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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劫別人就不錯了。
“後來怎麼看出我是東方朔的?”
“自從我到長安,先生是唯一一個沒有一見面就叫我‘衛大將軍’的人,可見必定是有備而來,我就知道先生一定不是平常人。看先生的衣著氣度,像是居於人上者,肯定是個官。從先生的談吐,不難發覺先生見識廣博,但是看先生的雙手,有握劍留下的繭子,可見不完全是個文弱書生。看先生的車駕佈置,頗有春秋遺風。……”
東方朔十分得意。
“當然,最主要的是東方先生一聽到我提及‘東方朔’三字,就開始兩眼放光。我先前就納悶為什麼先生的馬車上要寫‘東方’二字,莫非另外三面還寫著‘南方’、‘西方’、‘北方’,此時才幡然醒悟‘東方’是姓氏。”
東方朔又被他一棍子從天上打下來,衛青憋笑憋得臉通紅,就連向來一本正經的汲黯都有些板不住臉了,只有霍去病依然是古井無波的平靜面容。
不行,居然被一個十來歲的毛孩子屢次三番的作弄,東方朔決咽不下這口氣!他一定要拆了他的臺。東方朔想了想,又生一計:“霍公子既然是太學生,久師儒家之法,小小年紀就跟著老夫子們學得滿口之乎者也,想來功課很好吧?”
他哪裡懂什麼儒家之法?霍去病只是奴隸出身,當騎奴練出的拳腳功夫當個侍衛或許還湊合,他認識字,已經大大出乎衛青的意料了,哪裡懂什麼“儒家之法”?
出乎衛青的意料,霍去病被東方朔戳穿假冒太學生的身份,卻絲毫不見驚慌:“學得還不壞。”儒家之法?儒家的開山鼻祖孔子是他前世的侄子仲衍的十四代重孫,要論輩分,霍去病前世還是孔子的老祖宗。
“那我們來論論道,教學相長一下。”東方朔摩拳擦掌。
霍去病終於抬起頭:“東方先生要和我一個少年人比口才?贏了是你以大欺小勝之不武,輸了還是你以大欺小顏面無存,東方先生覺得這麼做有意思嗎?”
謝天謝地,被他糊弄過去了,衛青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什麼叫比口才?我東方朔和你一個小毛孩子比口才?我這是考考你的功課怎麼樣,會不會在皇上面前丟你的皇后姨媽和大將軍舅舅的臉。”
完了!衛青心虛地偷瞄汲黯。汲黯為人公正嚴厲,在他眼中只有是與非,沒有任何緩衝地帶,當面頂撞皇上都是常有的事,更別說對著他區區一個大將軍直言不諱。這次霍去病是仗著衛青的面子冒充太學生,如果讓汲黯發現霍去病做侍衛是走後門的,難保不會去皇上面前參一本,就算皇上有心放水,汲黯也不會善罷甘休。
霍去病卻只是輕輕地勾起嘴角:“既然如此,請東方先生賜教。”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大漢第一智者東方朔和以執法嚴明出名的汲黯嗎?衛青想不出圓場的辦法,只能逃之夭夭:“我還是去外面騎馬吧,坐馬車不習慣。”
車伕在外面好好地趕著馬車,沒想到衛青突然鑽了出來,一聲呼哨喚過自己的坐騎,不用停車就跳了上去。
面對車伕詫異的目光,衛青只能笑笑:“騎馬習慣了,不喜歡坐車。”
車裡不時傳來說話聲,只是隔著車簾,聽不清楚。衛青等著汲黯發現霍去病沒讀過多少書,來指責他以權謀私,想不到汲黯甚至都等不到龍泉,就掀開車簾出來,坐到車伕旁邊。
車伕不明就裡:“汲大人,外面風大。你身體不好,不能吹風,要不找個地方歇會兒?”
“外面……外面透氣,裡面太悶。”汲黯的臉色確實相當難看。
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早死早超生。衛青縱馬到車旁:“汲大人……”還沒開口,卻發現他在哭,“汲大人,這是怎麼了?”
“慚愧……”汲黯用袖子抹了抹眼淚,“妄我自認才高八斗,原來還不如一個少年。”
衛青看了看馬車,隱隱聽到裡面東方朔和霍去病似乎在辯論什麼,但只能從語氣判斷出車裡的兩個人肯定是唇槍舌劍針鋒相對,辯論得十分激烈。至於他們在說什麼,衛青一介武夫,自然是完全聽不懂。
“汲大人,他們在談論什麼?”
“不知道。”要是知道,汲黯也不會慚愧得不敢繼續待在車裡,生怕東方朔和霍去病要他做公證人,“他們在討論什麼,我十有六七都聽不懂。慚愧,實在慚愧。”
想不到這小子還有兩下子,真給舅舅長臉。汲黯在外面為自己的“學識淺薄”慚愧得長吁短嘆,衛青的腰板卻直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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