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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劉徹差點笑出聲來。
趙充國不服氣地嘟起嘴:“怎麼就天下大亂了?”
“皇上有那麼好當嗎?”
“不好當嗎?”趙充國不明白,“皇上不就是……”
“子非魚。”霍去病在趙充國說出什麼大不敬的話之前再次打斷他。
“什麼意思?”趙充國聽不懂。
霍去病向趙充國側過頭:“你真的是太學生嗎?這都沒學過。”
趙充國把下巴擱在霍去病的肩膀上:“不瞞你說,我這種之乎者也的考試從來沒及格過。”
他湊得那麼近是什麼意思?不知為什麼,看到趙充國和霍去病似乎很熟稔,劉徹像看到自己的私有物品被人佔了一樣,只覺得心頭無名火起。
真虧得他好意思說出來,還說得比每次都考第一還理直氣壯。霍去病扭過頭去不看他:“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你不是皇上,怎麼知道他的做法沒有他的難處?皇上身居高位,看到想到的都不是我們所能看能想,他的深謀遠慮豈是我們猜測得到的?皇上會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
這為他辯護的口吻,熟悉得讓人想落淚。楊得意偷偷看了看劉徹,發現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楓樹下的撫琴少年,似乎恨不得把他關進自己的眼睛裡,再也不許其他人看他、碰他,尤其是那個叫充國的小子。
趙充國聽不明白了:“既然皇上的用意不是我們能揣測的,那麼我們能怎麼辦?”
“無條件地服從。”
“哪怕皇上要你去死?”
“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過於計較一個人的得失,可能反而壞了大局,保住性命的代價可能是留下千古罵名。尤其是你我這樣想做武官的,更不能惜命。”
因為他的一句話,就可以為他拋棄生命,卻只是出於臣子對君王的忠誠嗎?劉徹突然覺得坐在王位上的自己很悲哀,別人願意為他去死,只會是出於忠,不會是出於愛。
趙充國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反正就是不用動腦筋,皇上說什麼就做什麼,對吧?”
“孺子可教。”霍去病完全是一副老人的口吻。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劉徹沒法繼續偷聽下去了,走出藏身之處,“去病,朕除了你的名,你真的不恨?”
趙充國只看到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突然冒出來,眉眼深邃俊朗,繡工繁複華麗的錦衣華服更是襯得他帶著一股讓人不敢逼視的威嚴,還來不及細看,就被霍去病按下去。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霍去病斂衣向劉徹叩拜,“小人霍去病叩見陛下。”
他是皇帝?趙充國還沒有正式上任為侍中,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劉徹,連忙跟著磕頭問安。
“起身回話。”劉徹坐到琴的另一邊,“有十四年沒見面了,你還記得朕?”
“小孩的記性本來就好,更不用說皇上相貌奇偉,過目難忘。”霍去病抬起頭,“不過在陛下看來,小人大概像個陌生人一樣了。”
不像陌生人,而是帶著難以名狀的熟悉感。尤其是他抬起頭時,劉徹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眼睛,看不到少年人的浮躁,只有世外之人一般的寵辱不驚,彷彿稍不留神,便會羽化而去,人間的一切都留不住他。
“是啊,十幾年沒見面,物是人非。”劉徹上上下下地打量霍去病,不料他也大大方方地任由劉徹打量,“當年你舅舅剛進宮時,和你現在差不多年紀,老實得整天被人欺負。現在他也開始懂得以權謀私、為自己人大開後門了。”
“他哪裡開……”
霍去病抬手阻止趙充國開口:“皇上是覺得小人不像習武之人嗎?”他始終目光炯炯地盯著劉徹,卻不會讓人覺得不禮貌,只讓劉徹格外珍惜這雙敢直視自己的眼睛。
劉徹看了看霍去病按在琴絃上的手,十指纖長,面板白嫩更勝少女的柔荑,讓人無法想象這樣纖細的手怎麼握得住劍。再看他溫文儒雅的氣質,怎麼也無法和“習武之人”聯絡起來。劉徹沒有答話,只是拈起霍去病的手看了看,一摸之下卻愣住了。沒想到他的手背細嫩如少女的柔荑,手掌卻是一手的繭子。
霍去病卻沒有絲毫慍色:“當初皇上教小人讀書認字,說到《莊子雜篇說劍》的時候,小人還以為皇上即使不愛以燕溪、石城為鋒,以齊國、泰山為愕,以晉、衛兩國為背,以周、宋兩國為首,以韓、魏兩國為把,包以四夷,裹以四時,繞以勃海,系以恆山,制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的天子劍,也該愛以知勇士為鋒,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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