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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當原本只是隨口問問,以為“白清兒”最多不過是認識幾顆星星而已,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夫人會佔星?”
“跟著夫君學了一點皮毛而已。”“白清兒”連頭都不回,“可惜醫者不自醫,占卜也是一樣,只要是和自己有關的事,就什麼都看不到。”
如果說發大水只是占卜,後面的話可是放眼天下大局,沒有一定的軍事知識,根本說不出這些話來。王伯當硬吞下所有的驚訝:“夫人的夫君……莫非也教過夫人行軍打仗?”
“女人家學什麼行軍打仗?”“白清兒”淡雅的微笑像是一抹白色的夜來香在夜色下舒展花瓣,“他只是經常叫我陪他玩行軍佈陣的遊戲。”
“怎麼玩?”
“在沙盤上拿旗子當士兵,兩軍對壘,一決勝負。有時候是重演歷史上的著名戰役,有時候是照著大隋地圖布好沙盤,雙方隨機取旗子對壘。”
王伯當越聽越是膽戰心驚:“聽起來十分有趣。既然睡不著,夫人可有興趣去王某房裡廝殺一局?”
可算是上鉤了。李建成存心引起王伯當的注意,連著幾日半夜裡起來吹冷風看星星,就是為了他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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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當只有獨自一人,無妻無子,住的地方雖然不錯,卻因為沒有女主人而顯得一片混亂。“白清兒”主動去泡茶,王伯當擺好沙盤和旗子,兩人入座後,“白清兒”大概說了說“遊戲”的方法,王伯當卻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李夫人,王某深夜把你叫進房裡,夫人就不怕王某心懷不軌嗎?”一個女人肯在深夜裡跟著一個不是很熟悉的男人進臥房,不是人盡可夫的YIN娃□,就是心裡有鬼。
“當然怕。”“白清兒”對答如流,“只是……”
“只是覺得王某應該是正人君子,不會做出逾矩之事?”王伯當冷笑,“那王某可得多謝夫人抬愛了。”
“不敢當,該是妾身請丞相原諒妾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白清兒”瞥向王伯當手邊已經空了一半的茶盅,“茶裡下了軟筋散,雖然對日常生活不會有什麼大影響,不過到明日天亮以前,丞相是別想提氣與人動武了。妾身武藝不精,不過對付五六個不會武功的男人,還是可以自保的。”
王伯當試了試,果然如“她”所言,不禁失笑:“夫人好手段。用毒該不會也是你丈夫教的吧?”
“丞相,客房那邊的水井和其他人用的水井是不通的吧?”“白清兒”不答反問,“否則要是引狼入室,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很不幸,瓦崗寨所有的水井都是相通的,如果“白清兒”想使壞,只要在井裡投毒,整個瓦崗寨就無人能倖免。
這女人……應該沒那麼厲害。王伯當連忙顧左右而言他,開始和“白清兒”玩打仗遊戲,雖然各有勝負,他卻是越來越為“她”鬼神莫測的布軍方式震驚。王伯當現在已經可以確信“白清兒”對他們絕沒有惡意,不然他們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又輸了一局,王伯當長舒一口氣:“夫人真是女中兒郎,王某認輸了。幸好夫人不是瓦崗寨的敵人。”
“丞相過謙。”
“不,王某該替整個瓦崗寨多謝夫人才是,對冰冰和彩霞不吝賜教,還透露河南、山東發大水的訊息,賣了那麼大的一個人情給瓦崗。”
“妾身一行在此多有叨擾,小小心意,只是知恩圖報罷了。”
“只是夫人這樣幫瓦崗寨,會不會對你的夫君不利?”
圖窮匕見了。“白清兒”終於抬起眼:“妾身不明白丞相是什麼意思。”
“夫人的丈夫如此能幹,又有夫人這樣的賢內助,如今天下大亂,難道他就不想趁機分一杯羹?”
“天下大亂,群雄看到的是滿足野心的機會,妾身看到的卻是百姓夾在其中受苦。妾身愚見,群雄各立為王,紛爭不斷,中原四分五裂,只會給外族入侵的契機。分不如合,如果萬眾一心,總好過讓塞外蠻夷趁虛而入,生靈塗炭。”
“哦?”王伯當頗感興趣,“可是群雄彼此都不服氣,夫人以為誰最有資格號令群雄呢?”
“恕妾身直言,西魏皇帝並沒有帝王之相,但是瓦崗北面常有紫氣升騰,真龍天子該是在北面。”
“在晉陽?”王伯當冷笑,“夫人說的真龍天子,莫非是李淵?”
“白清兒”不做聲。
“聽說李淵在晉陽起兵,讓其長子李建成攜家眷去晉陽與他會和,若是王某沒有猜錯,夫人的丈夫就是李建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