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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你一條命,還你的。”
受德被惡來按得抬不起頭,只聽見工百諂媚的聲音:“太師,新來的胥靡都在這裡了。對了,那個新來的胥靡首領呢?打敗飛廉的那個。他到哪裡去了?”
果然是衝著他來的。受德等了比干兩天,都沒有見到他來。惡來把受德不是胥靡的事宣揚得盡人皆知,是帝乙發現最不受寵的小兒子居然混進胥靡裡面,覺得受德太不像話,派太師聞仲或者杜元銑來抓他了?受德至今還記得小時候因為殺了啟的貓,被婦好誣陷為施巫術,差點被帝乙活活打死的事。可是當時他一心要保護的叔父現在在哪兒?也罷,小時候沒死成,現在被抓回去打死也是一樣,反正叔父心裡已經沒有他了。
聽到工百點名要找“新的胥靡首領壽”,受德推開惡來,站起身:“我在這兒!”一抬頭,就看見人群中傲然孤立的白色身影。
“叔父!”
到底出什麼事了?才兩天不見,比干的臉色憔悴了很多,幾乎成了和衣服一樣的顏色,走路的姿勢像遊魂一般有氣無力。
“受德……”聽到受德的聲音,比干抬起頭,就看見受德站在採石山上,行屍走肉一般的眼睛才有了神采。
工百看了看雖然和胥靡一樣衣不蔽體,卻矯健如百獸之王的受德,連忙下跪:“王子殿下。”
胥靡們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看到工百下跪,也連忙跪了一地,只剩受德和比干依然站在人群中,遙遙相對。
“受德,太好了,你沒事就好。”比干說話有氣無力,突然掩著嘴發出劇烈的咳嗽聲,點點殷紅立刻綻放在他的衣服上,紅得刺眼,接著身子晃了晃,便倒下來。
“叔父!”受德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到他身邊,總算及時接住比干的身子,一把將他打橫抱起,“巫醫呢?快救救他。”
比干倒在受德懷中,已經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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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德在胥靡中鬱悶的時候,比干卻是發瘋一樣地在找他。曾經去過的農戶沒有,作坊沒有,神廟沒有,校場沒有,甚至他曾經想跟著一起去看生小孩的接生婆家裡都沒有。比干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受德說過要去“小人”中找他的傅說,而他的回答是“不行”。
莫非受德真的去和奴隸混在一起了?就算太師府的生活不如王宮奢華,受德也是養尊處優,讓他去過平民的日子已經十分勉強了,怎麼過得慣奴隸的日子?奴隸有做人牲的危險,莫非他已經被殺了?受德胡鬧到真的去做奴隸,比干也不敢聲張,甚至連自己家裡的人都不敢說,只能靠自己的兩條腿去各式各異的徭役場找人,生怕在死去的奴隸中看到受德的臉,可是沒有,沒有,哪裡都沒有。比干馬不停蹄地找了兩天,才聽說朝歌附近的一個採石場有個無聊的人在自己額頭上畫上胥靡烙印,假裝胥靡玩,立刻趕過來。
萬幸,還是把受德活生生地找回來了。
比干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太師府的寢室,外面不斷地傳來媯氏的罵聲:“你呀你,你以為你叔父還是年輕人,由著你折騰?還跑去假扮胥靡玩。做胥靡好玩嗎?放著王子不做,要做胥靡?要是被朝中老臣知道了,誰會願意讓一個做過胥靡的王子當儲君,以後當大王?到時候你叔父對你的一番心血就全都白費了。我看你叔父早晚被你活活氣死。”
受德低著頭任由媯氏罵,突然聽到房裡傳出比干的□聲,直接翻窗跳進去:“叔父!”
比干勉強支撐起身子,受德立刻扶他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巫醫說比干是勞累過度,加上急火攻心,才會咯血,留下了一些草藥,說讓他好好休養就沒事了。可是比干回來以後昏迷了一天才醒過來,往常就有些病態的淡紅色嘴唇變成了灰白色,靠在受德身上的身子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先前受德抱他的時候,就覺得比干一下子輕了許多,想不到他會為了找自己,急成這樣。
叔父怎麼會不要他呢?受德在欣慰之餘,更是自責。要不是他不懂事,也不會把叔父折騰成這樣。
出乎受德的意料,比干沒有責怪他,只是勉強抬起手,撫上他的臉:“瘦了。做胥靡很辛苦吧?”
“還好。”總比被急得咯血好。
“吃得起苦的人才配享福。”比干還是軟綿綿地癱在受德懷裡,“下次再出去,要先和家裡說一聲,不然我們會擔心。”
“叔父,你不怪我?”
“為什麼要怪你?自從成湯以來,大邑商建國六百多年了,只有兩個王子放得下王宮裡奢侈的生活,去和‘小人’住在一起,甚至去和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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