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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手裡拿著掃帚,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宗廟門外的青石地面,說話時連頭都不抬。可是時值農曆六月,正是萬物欣欣向榮之時,地上根本沒有落葉可掃。一個年輕人在大白天不工作,卻在沒有落葉可掃的時節來帝王的宗廟假裝掃落葉,實在是反常得讓人起疑。
“這不是集市上賣牛肉的姜尚嗎?”女奴奇道,“你不在集市上賣肉,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因為與太師大人有緣,特來一見。”姜尚終於抬起頭。
以比干還是白鯉時,在瑤池中看了幾萬年仙人的經驗,姜尚的長相雖說不上好看,卻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不似凡人。比干把受德交到女奴手上,往前幾步仔細打量姜尚,總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都怪他當初在冥府的時候為了躲過牛頭馬面,居然躲進了孟婆湯裡,不然以他的記性,一定能記起來。
“太師,能否借一步說話?”姜尚也大大方方地杵在比干面前,任由他打量,大有如果他不同意,他就不放他走的架勢。一個是一身雲紋絲綢白衣,飄然若仙的年輕太師,一個是連件完好的粗布衣服都穿不起,普普通通的——至少女奴沒有看出姜尚有什麼過人之處——的屠夫,兩個人站在帝王的宗廟前面面相覷,場面實在是說不出的詭異。
“知道是太師,還敢如此放肆!”女奴看了看俊秀孱弱的比干,又看了看孔武有力的姜尚,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比干帶著受德來宗廟,本來就是臨時興起,沒有帶很多侍衛,姜尚在這裡攔人,恐怕……女奴放開嗓子大叫:“快來人啊,有刺……”
比干還來不及阻止她,被吵醒的受德已經很不滿意地一拳打在女奴的眼睛上,女奴的眼圈立刻青了。
“受德,不可以這樣,奴隸也是人,不可以隨便打。”比干抱過受德哄了哄,等他睡了,才重新交到女奴懷裡,“你也是。別一驚一乍的。”
“可是……”女奴倒不是介意捱了小王子一拳,依然心有餘悸地看著攔路的姜尚。
“沒什麼可擔心的。”比干回過頭來看向姜尚,唇邊漾開禮貌的外交笑容,“知道我是太師,還敢用如此狂妄的口氣和我說話,必定不是凡人。”
“太師也不是凡物。”
這是什麼人啊?女奴知道比干為人謙和,甚至對奴隸都很好。雖然和別人家的奴隸一樣要乾重活,比干別說是殺奴隸了,甚至從來不曾打罵他們。如今堂堂太師說一個屠夫不是凡人,擺明了是客氣,這個屠夫倒好,居然說太師不是凡“物”。儘管心裡為比干不平,鑑於受德剛才不滿的一拳,女奴沒敢再開口,只是抱著受德靜立一旁。
“你看出我不是凡‘物’?”出乎女奴的意料,比干並沒有不悅,反而更加饒有興味地打量眼前的年輕屠夫。
屠夫看了看女奴,似乎有些介意她在場,直到比干把女奴打發走,才咧嘴一笑:“太師大人看到水,會不會有跳進去的衝動呢?看到貓,會不會怕呢?看到烤魚,敢不敢吃呢?”
烤魚……比干臉色一白,差點吐出來。他畢竟已經做了幾萬年的魚,雖然在人世活了二十多年,其他的人類生活習性他還可以接受,養貓做寵物和吃魚這兩道坎他卻怎麼也過不去。不過……比干不由得重新打量姜尚:“你……你真的能掐會算?”
“你別看我是個賣肉的,其實也是因為生不逢時,才只能做個屠戶。”姜尚笑得越發燦爛,“我還知道生死簿上本沒有太師的名字,太師是私自下凡,本已犯了天條,若是再多嘴多舌洩露天機……太師,小心啊,雷電未必劈惡人,但是洩露天機而遭天譴的人可不少。”說完便扛起掃帚走了。
“等等。”比干趕緊追上去,“這位先生既然能曉神明之事,可願入朝為官?”
“小子還沒學成,再等等吧。”姜尚揮了揮手,示意比干不用追了。
“那麼可否留個名號?待先生學成之日,比干定向大王推薦。”還沒學成,就知道比干前世是白鯉,等他學成,該是怎樣厲害的人物?或許等姜尚學成之時,商王的寶座上坐的已經是受德了。有如此人才輔佐,還怕大邑商氣數將盡?比干沒有多想姜尚說的“天機不可洩漏”,只想為受德以後的千秋霸業留下一個人才。
“本人姓姜名尚,字子牙,號飛熊。”
“姜尚,姜子牙……”比干默唸了兩遍,記住了這個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章 嫡庶之爭
寢宮之中不斷傳出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一聲滿足的長嘆之後,才停了下來。
酣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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