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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塵?
“不過不管怎樣,你在父皇母后面前永遠都還是孩子,偶爾撒撒嬌也沒關係,別讓人看到就行了。”
冊封典禮當天,衛子夫也打扮得格外莊重,一身描金鳳凰圖案的大紅朝服,頭上的各色珠釵步搖壓得她幾乎抬不起頭,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地挪動。從一大早開始,衛子夫也沒有閒下來過,一刻不停地接待帶著禮物前來討好太子生母的官員和後宮佳麗,笑得臉都僵住了,還不能揉,也不能出汗,免得弄花臉上的妝。好不容易得了個空,衛子夫想去看看劉據準備得怎麼樣了,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挪到儲君殿,就看見劉徹和劉據像一對尋常人家的父子。
劉徹沒注意到衛子夫,就被典禮官叫走。劉據看到母親來了,倒是異常興奮,只是衛子夫妝容整齊,不便撲上去撒嬌,才只能遠遠地問安。
衛子夫在很遠就看見劉徹和劉據一派父子和樂的模樣,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像父子多過君臣,無比欣慰:“據兒,你看,父皇多疼你。”
“嗯。”劉據又忘了太子要時刻體現出皇家的威嚴,還是小孩模樣。
“你現在不怕父皇了?”
“我也不知道,總覺得父皇好像變了很多,沒有以前那麼可怕了。”劉據想了想,“好像自從去病哥哥打了勝仗回來,父皇就沒有那麼可怕了。母后,是不是因為去病哥哥打了勝仗,父皇心裡高興,才封我為太子的?”
對,多虧他的“去病哥哥”。她堂堂一國之後,竟然淪落到要靠外甥的枕邊風,才能讓兒子登上儲君之位。衛子夫臉上的肌肉還保持著僵硬的笑容,心裡卻只感到無比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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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封典禮結束以後還有慶祝的宴會,除了增添冊封典禮的喜慶,更是一個攀交權貴的好機會。
霍去病覺得衛青在朝堂上的作風很不錯,不拉幫,不結派,不養門客,雖然不夠圓滑,但是省時省力省心,而且很符合武官“頭腦簡單行事武斷”的特點,於是也予以效仿。只是他想躲清靜,別人卻未必肯讓他清靜。
陳掌已經被找上門來的馬屁精糾纏得苦不堪言,乾脆把繼子掃地出門,要他自立門戶。霍府的下人從管家到雜役都是新來的,就連他們都不知道儒生打扮的霍去病就是傳說中的主子,只知道家裡有個姓西圓的賬房先生,是老夫人衛少兒讓主子從繼父家帶過來的親信,所以身份有些特殊。這個身份特殊而且似乎和霍去病關係甚為密切的“西圓”一度惹來劉徹的不快,直到東方朔去劉徹面前告狀,說霍去病“又”不尊重長者,劉徹才幡然醒悟——“東方”“西圓”,除了霍去病以外,還有誰會這麼幽默?
“西圓賬房”的出現其實源自一場誤會。話說當時霍去病剛自立門戶,“忘年交”東方朔第一次來參觀霍去病的新府邸,當時兩個人正一邊研究《周易》一邊鬥嘴玩,一心要結交“前途無量的冠軍侯”的馬屁精們就找上門來了,一眼就認出霍去病是“陳詹事家的小賬房”,來向他打聽冠軍侯的去向。面前坐著“東方先生”,於是霍去病自稱“西圓後生”,至於他們要找的冠軍侯去哪兒了……不好意思,“西圓賬房”只是個下人,怎麼敢問主子去什麼地方、要不要和這些人結交?所有的問題都是一問三不知。
話說自從有了“西圓賬房”這個身份,霍去病的生活方便了許多。他原本就長得太惹眼,如果讓太多人知道他脫下盔甲以後是什麼模樣,這生活就徹底不得安寧了,可他總不見得永遠不出門不見人。再者十八歲的將軍已經太驚世駭俗,如果十八歲的將軍還能文能武,難免惹來各種麻煩。於是霍去病乾脆把自己一分為二——“霍將軍”是個不愛受拘束的大孩子,武藝超群,卻難免有些不知禮數,經常不和家裡說一聲就不知所蹤,所以找上門來的馬屁精都是絕對絕對找不到他人的;“西圓賬房”名義上是賬房,其實是類似於門客的身份,專門給“霍將軍”出謀劃策。這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但要是和他談天說地,想仗著學識來霍家做門客的人都只有乖乖地捲鋪蓋另謀門路一個下場。
話說有“西圓賬房”擋駕,霍去病的生活確實輕鬆了不少,唯一的麻煩是霍家經常有女僕甚至男僕看上清秀文雅的“西圓小先生”,而“西圓”作為一個文弱書生,面對各種騷擾都不能還手,只能逃。於是我們可憐的驃騎將軍穿盔甲被女人調戲,不穿盔甲被男人調戲,在家裡被自己家的下人調戲,上大街被陌生人調戲,在皇宮外面被百姓調戲,在皇宮裡面被宮女、公主、還有公主她爹……哦,不對,公主她爹已經不僅僅是“調戲”了。霍去病不止一次地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