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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眼觀鼻鼻觀心,也不知道是不是醒著。劉徹知道霍去病還保留有冬眠的習慣,一到天冷就容易打瞌睡,可是如今已經開春,他也該醒醒了吧?不過驃騎將軍是劉徹破格從校尉一下子提升到將軍的,要是讓人發現驃騎將軍上朝的時候會睡著,反而是劉徹自討沒趣。劉徹只能忽視活雕塑一樣的霍去病,把注意力轉移到衛青身上:“大將軍認為此戰需要多少人馬?”
“二十萬。”
“二十萬……”劉徹用指關節扣著膝蓋,“非二十萬不可嗎?”
“回皇上,焉支山的渾邪王、休屠王以及帛蘭山的盧侯王、折蘭王等輩久踞河西,迄今已歷數世,且河西險山惡谷,渾休二王兵雄將勇,更兼十年來我國屢勝匈奴,迫使河西藩王加緊佈防,非二十萬人馬不成!”
劉徹陷入沉默。
“敢問大將軍,如果有了二十萬人馬,你就能穩操勝券?”汲黯向衛青發起詰難。
常勝將軍在普通人看來是神話,在久經沙場的老將看來是笑話。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有時一萬的準備都未必敵得過萬一的意外,誰能保證常勝?衛青無言以對。二十萬已經是他能保證交差的最低極限。
見問倒了衛青,汲黯出班啟奏:“皇上,我大漢自立國以來,便是以黃老無為而治為國策,方能有今日的盛世。皇上奉行儒家學說,窮兵黜武,將大漢立國六十年的積蓄揮霍一空。如今匈奴已經不犯我大漢邊境,臣懇請皇上適可而止,回頭是岸。”
“愛卿的意思,是這河西不能打了?”劉徹猛地從龍椅上站起來,洪亮的聲音迴盪在整個朝堂,“河西扼住大漢通往西域的咽喉,如果不及時打通,朕便無法與大月氏等國通商,臣服西域與平滅匈奴也便成了空談!”見群臣大眼瞪小眼,似乎完全不能理解劉徹的鴻鵠之志,劉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覺得朕做的事太冒險?歷朝歷代,成大事者無一不歷大險。朕為一代英主,早有承擔大災大難的膽量!”
汲黯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臣服西域、平滅匈奴根本不是一朝一代便可完成的壯舉,操之過急,反而可能壞事。如今大漢已無力承擔龐大的軍費開銷,還是應該及早回到黃老治國的正道上來,恢復與匈奴和親,以休養生息,才是上策。”
“朕好不容易才殺了匈奴的威風,難道如今又要窩囊地把女兒送給那些滿身腥羶的蠻夷?”劉徹氣得厚實的胸脯劇烈起伏,“朕辛辛苦苦地把女兒養大成人,難道是為了送給匈奴糟蹋?”
“皇上貴為一國之君,當心懷天下。犧牲一個女子,換來的將是天下太平,百姓和樂。”汲黯依然堅持和親的主張,“如果皇上實在捨不得用公主和親,可從劉氏宗親中另擇女子封為公主。”
汲黯的話引來另外幾位研習黃老之道出身的官員的附和,一起出班要求劉徹儘早選公主和親,恢復與匈奴的“友好關係”。
這哪裡是和親?分明是逼宮!劉徹的胸脯劇烈起伏,偏偏一句話都辯駁不出來。他敬佩汲黯的剛正不阿,再者是為了顯示自己有容人之量,才在朝堂上保留了幾個主張黃老之道的朝臣,想不到如今他們竟敢對皇帝群起而攻之。偏偏口笨舌拙的武將們即使主戰,要打嘴仗也根本不是主和的文官們的對手。
主和的文官們咄咄逼人,好像皇帝不犧牲女兒和親,就是對不起天下人。劉徹幾乎要氣得昏倒,突然一個溫和的聲音像晴天霹靂一樣替他劈倒了以汲黯為首的主和派:“既然汲大人認為犧牲一個女人就可以換得和平,不如讓皇上認汲大人的女兒為義女,封為公主送給匈奴和親如何?”
霍去病以前從不在朝堂上開口,很多官員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聲音,找了好一會兒,才發覺這個溫和的聲音居然屬於勇冠三軍的冠軍侯。
“好!”劉徹一下子活過來了,“好,說得好!以後誰要是再敢提和親的事,就乖乖地把自己家的女兒、姐妹交出來,當做公主和親。還有哪個主張和親的?自己站出來!”
這下文官們蔫了,一個一個縮回去。
一群自私鬼,還敢打花花的孩子的主意,他們是活得不耐煩了?霍去病依然低著頭,只是不屑地勾起嘴角。
偏偏汲黯還不依不饒地站在老地方:“若是能讓皇上的治國之策回到無為而治的正軌,臣願獻出女兒,替公主和親。”
“只怕汲大人捨得女兒,也未必能換來和平。”霍去病終於抬起頭,“‘安’字是女人待在家裡,女子在家才能有平安,出家門都不應該,更不用說出國門。和親不會換來平安,只會縱容匈奴溝壑難填的貪婪之心,要和平,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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