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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新王第一次御駕親征。雖然受德以前也上過戰場,在一輩子都在為大邑商南征北戰的老太師聞仲看來,他依然不過是個嘴上沒毛的奶娃娃。聞仲只把受德當個鼓舞士氣的擺設,什麼都不敢放手讓他幹。
與大邑商東面的人方部落第一次交戰,完全是聞仲在指揮。按照他的作戰習慣,先把隊伍編成一個個方陣,每個方陣為一個作戰單位。前鋒為左中右三隊騎兵,中間為五輛戰車,分左、中、右三組,中間一組三輛,左右各有一輛。共計五輛戰車,車上有馭者一人,甲士三人。馭者居前,擊殺者居左右兩廂,射者持弓矢居中。戰車後面是步卒,右手持利刃,左手持人面青銅盾牌。分左、中、右三列縱隊。按照聞仲的經驗,這樣安排軍隊,騎兵、戰車與地面步卒可以密切配合,衝鋒陷陣,勝算可以大很多。受德別出心裁的象兵部隊被安排在了最後,美其名曰“壓陣”,而他的兩個胥靡出身的親信也被安排和受德一起作壁上觀,美其名曰“要是大王初征便出意外,以後的仗都不用打了,一定要有人保護大王”,其實是讓飛廉和惡來一起陪著受德坐冷板凳。
出乎聞仲的意料,向來脾氣暴躁、說一不二的受德居然對他的安排沒什麼意見,乖乖地找了個山頭,帶著飛廉和惡來看戲一樣看聞仲打仗。
“覺得太師聞仲怎麼樣?”受德問身邊的人。
飛廉沒有答話,只是任由□的駿馬悠閒地打著鼻響,啃著青草,似乎根本不知道下面正殺得血流成河。
“他怎麼做上太師的?”惡來倒是毫不顧忌地發表長篇大論,“武器講究一寸長一寸強,只有武藝極其高強之人才敢用短兵器。人方部落善使長弓,就該先用弓箭來對付。雖然他們的箭術比我們精湛,可是我們的箭頭都是青銅的,比他們的骨、蚌箭頭殺傷力大,而且我們一方有銅甲,他們最好也不過是皮甲。如果一上來就是弓箭手對射,我們可以對他們造成大面積的創傷,他們對我們造成的傷害卻未必有多大。先用弓箭手滅掉一批敵人,後面的騎兵、步兵、戰車兵的損失就可以小很多。可他偏偏一上來就用騎兵做活靶子,不是把手下的人往死地裡送嗎?”惡來在馬背上直了直腰,“一樣是太師,他怎麼和你的比干叔父差那麼多?”
“所以叔父已經是亞相了,聞仲還只是太師。”受德嗤笑,“只會按部就班,固步自封,年紀再輕,也和活了幾百年的老古董一樣,只會沉浸在過去的輝煌中,根本不懂何為與時俱進。所以我才不喜歡世家出身的官員,不論是文臣還是武將。”
“這樣說來,亞相還真是世家子中的異類啊。”第一次見到比干,發現一個貴族看到自己額頭上的胥靡烙印,眼神中竟然毫無鄙夷之色,惡來就覺得他十分與眾不同。
“仲衍從很久以前就說過,‘有其叔父必有其侄子’,如果沒有叔父,大概我也會和你看到的其他世家子一樣吧。”至於比干,謫仙的眼界自然不是凡人能揣測的。
惡來點頭表示同意:“你也是世家子中的怪胎,放著王子不做,來做胥靡。”
“多射惡來,小心孤治你大不敬之罪。”受德想了想,“孤真是給你封錯官了,應該封你為‘多舌’才對。”
“你剛發現?”惡來大言不慚地接受了新的“官職”。
見過皮厚的,沒見過皮厚成這樣的。受德無語了。
受德語塞的表情讓惡來十分有成就感,於是繼續向大王證明比起“多射”,他更適合做“多舌”:“如果亞相能上戰場,你會帶他一起來嗎?”
“不會!”受德回答得斬釘截鐵。
“為什麼?”惡來不解,“憑亞相的韜略,如果用在戰術上,肯定比這個什麼聞太師高明。”
“叔父他……重文輕武。那點韜略用來在朝堂上和人鬥心眼,確實無往不利,用在戰場上就未必了。”最主要的是如果把比干帶在身邊,受德還有心思打仗嗎?儘管兩個人是真心相愛,這份叔侄之間的禁斷之戀畢竟不為人世所容。在許多方面,受德都願意和惡來推心置腹,甚至會故意利用他的長舌來為自己造勢,但是有些事實在是不能讓這塊什麼心事都藏不住的活公告牌知道。
“你覺得我們的騎兵怎麼樣?”受德換了個話題。
“太笨拙。”惡來還是搖頭,“騎兵比之步兵、車兵的優勢應該在於快、靈活,可是馱著一身銅鎧,有幾匹馬還跑得動?相比較之下,人方部落的馬匹雖不如我們好,但是騎兵輕裝上陣,速度和靈活性反而勝過我們。”
“可是用騎兵做先鋒,如果沒有一身銅鎧,只怕一個照面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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