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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直聞所未聞。”聞仲搖頭,“我從來沒有在任何兵書上看到過這種陣法。”
“因為以前的軍隊從來都沒有象騎兵。”受德寸步不讓,“再說誰規定一定要按照兵書上寫的打?兵書是用來參考的,不是用來固步自封的。”
聞仲深吸了幾口氣,才慢慢消化受德提出的新戰術:“大王是怎麼想出這種戰術的?”
“以前叔父帶著我去農田學種地,我看到農人收割麥子就是這樣,前面的大人割麥,後面的小孩撿落下的麥穗……”
“簡直荒唐!”聞仲終於忍無可忍,“大王以為打仗也是種地嗎?”
“種地割的是麥子,打仗割的是人頭,有什麼不一樣?”
“臣以為這種戰術根本不可行。”
“你都沒試過,怎知不可行?”
“就算大王的新戰術可以在戰場上取勝,這完全是趕盡殺絕,財物都被大象毀壞,可以收作奴隸的人都被殺光,我們這場仗能有什麼收穫?”
受德沉默了。
聞仲以為自己已經說服了受德:“大王,這是你第一次東征,不急,以後還有機會。第一仗已經取勝,為大王在軍中立了威勢,見好就收吧。”
不料受德卻是勾起嘴角,邪魅的笑容看得聞仲心裡一沉。“太師,關於如何獲取財物和奴隸,孤自有辦法。但是這次東征,不打到東邊見海,孤決不回朝歌。”
“大王!”聞仲可以理解少年人好高騖遠,他自己年輕時也是一樣,但是活到這把歲數累積的經驗一次次地告訴他,理想和現實的差異總是大得讓人絕望,“歷代商王東征,從來沒有一個能打到這麼遠的,就連成湯和武丁都不曾做到過。”
“先人沒做過,我們就不能做嗎?”
“先人沒有做到,自有其道理。我們越深入長江下游,距離大邑商邊境越遠,補給線就越長、越容易被敵人從後切斷,同時奴隸越多,負累越重。到時候深入敵軍腹地,孤立無援,我軍就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太師,孤也不是第一次上戰場。東征的仗會一場比一場難打,孤也知道。正因為如此,第一戰就險勝,說明太師的戰術不合理,孤才想用新戰術試試能不能突破前人的桎梏。至於補給和負累問題,孤自有辦法。”
“不行!我絕不會允許大王如此胡鬧。如果大王不聽老臣勸誡,老臣……”
“太師又想拿先王賜的金鞭嚇唬孤嗎?”受德目光炯炯地盯著聞仲,直盯得老太師心裡發毛,“父王賜你打王金鞭,是信任你能輔佐孤,不是讓你用來把孤當傀儡使喚!孤這次東征,不是為了和繼位以前一樣,做個隨軍的活擺設。”
聞仲一下子怔住了:“大王……”
短暫的沉默過後,受德的語氣也軟下來:“對不起,孤的話說得有些太重了。太師也是一片好意。”
聞仲低下頭:“不,是臣失禮了。”
受德仔細想了想:“要不這樣吧,孤和太師打個賭如何?下一戰試試孤的新戰術,如果輸了,孤聽太師的,立刻班師回朝歌;如果贏了,以後太師都要聽孤的。怎麼樣?”
聞仲想了想:“一言為定。”
*****
打賭的結果是聞仲輸得一敗塗地。
關於大邑商的末代帝王帝辛的東征,後世的《呂氏春秋古樂》中記載道:“商人服象,為虐於東夷。”
只有親眼見證過那段歷史的人才知道,這個“虐”字用得是何等精煉傳神。
至少聞仲看到受德的新戰術的成果時,想到的詞是“秋風掃落葉”,比《呂氏春秋》上寫的多了整整四個字。
改用新戰術後,此次東征簡直不是去打仗的,而是去玩的。象騎兵成了剋制人方部落弓箭手的法寶,後面的車兵和外圍的騎兵都感覺輕鬆了很多,尤其是現在登人只需要跟在最後面給沒死透的敵人補上一刀就可以了,傷亡人數立刻銳減,就連隨軍巫醫都開始把工作重點從救治傷員轉到了研究東夷特有的動植物上。
大象可以做騎兵,但是體型太大,還是不適宜拉戰車。於是受德有事沒事就藉著“勘察地形”帶幾個軍士出去打獵遊玩,到處抓捕以前沒見過的動物回來試驗。聞仲就遇到過一次,受德硬拽回來一頭犀牛,交給手下計程車官去試試能不能馴服、用來拉戰車,自己就又出去打獵了。結果被捕的犀牛發起脾氣來,在軍營裡橫衝直撞,撞傷了不少人,最後還是惡來把它扔出去,殷商軍隊才不至於被這麼個大烏龍搞得傷亡慘重。
相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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