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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作這番心思時,大門口突然跑進來一個人,年紀約莫二十出頭,樣子老實得很,穿著麻布衣裳,他手中拿著一枚信佩,見到花顏後,張口就問:“公子可是百里花顏?我家王爺有書信相交,給!”
這人說完轉身就走了,花顏匆忙接住那人遞過來的信佩和信函。
信函背後確實戳的是瑞安王府的印章,花顏有些吃驚,他們此番離開不是沒有告訴玄無珏嗎,怎麼這會卻知道自己到了哪裡,還送了信函過來。
“顏兒:今晚酉時三刻,青州城郊河畔相見,若君不來,死生相候。玄無珏筆。”
信佩上確實刻著一個玄字,另一面還有龍紋。
花顏捏緊了手中信紙,死生相候,這不是明擺著威脅他嗎?他與玄無珏該說的都已經言明瞭,還需要早約見嗎?雖然心中疑惑,但花顏還是決定要去赴約,依玄無珏的性子,自己不去的話,指不定那人要惹出什麼事來。
等花顏收好了信佩和信函,轉身上了樓,南宮殤已經醒了,以為他去了百里海棠的房間,正要去看一看,卻見花顏從樓下上來,神情還有些恍惚。
“顏兒,可是餓了?”
花顏搖搖頭,看著南宮殤,他已將東西藏在了腰帶裡,南宮殤是不會發現的。可若是瞞著南宮殤去見玄無珏,總覺得愧疚。
“阿殤,我今晚……”
“手怎麼這麼涼?快去添件衣裳!”南宮殤打斷他還未說出口的話,拉著人就往房裡帶。花顏見狀,將話嚥了下去。
四人用了早飯,有買了些吃食帶上後,駕著馬車往青州趕去,今日大晴,過了鄴城後,已經沒有多少雪了,不出意外,他們今晚就能出雪淵國。
花顏心中莫名的焦慮,閉著眼睛也不說話,南宮殤以為他沒睡好,只是輕拍著花顏的背。
很快,夜色降臨了,他們如期來到了青州城,出了城門後,趕到了驛站。驛站的人接到了玄極修的令牌,自然是躬身迎接,四人今晚就住在驛站內了。
距離玄無珏約定的時間不到半個時辰了,花顏深吸了一口氣,見南宮殤正在房中鋪床,父親和爹爹在房中說話,便對著南宮殤道:“阿殤,我出去走走,一會就回來。”
南宮殤聞言,從架子上拿出狐裘大衣,又拿了一件短襖,“若是嫌悶得慌,穿上衣服再走,著涼了難受的可是自己。”
花顏只好回到房中,解下腰帶,穿上短襖,又披上狐裘大衣。
青州城郊只有一條河,綿延百餘里,不過大半的河身都穿入了大山中,只有短短的幾里是低岸淺灘,料想玄無珏是約他在那個地方見面。
從驛站到青州河畔,也有五六里路,花顏趕到河邊時,已經有些出汗,小臉也通紅的。他搓了搓手,四下看了看,發現不遠處停了一條船,船身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人。
難道玄無珏在船裡?
花顏慢慢走了過去,這時,船上垂著的竹簾被人從裡面掀了開來。一人容顏妖異,身穿紅衣,綰著如墨長髮,帶著淺笑從裡頭彎腰走出來。
花顏一怔,對著那人回了一笑,就要轉身走開。卻不料紅衣男子站立在船頭,高聲道:“花顏公子別來無恙啊!當日一別,已過數月,公子的傾城容顏,還叫燕蓮日日不肯相忘呢!”
花顏微微皺了皺眉,轉身看了那自稱燕蓮的男子幾眼,疑惑道:“請問你是……”
燕蓮見百里花顏不認識自己,不由得眼中狠絕一閃,掩著嘴大聲笑起來,最後竟笑岔了氣,捂著胸口猛烈地咳嗽。花顏瞥見他的手,當下吃了一驚。這人樣貌很漂亮,雖然有些嫵媚,但是卻不突兀。臉上的肌膚也是光滑柔嫩,偏生那雙本該如青蔥的手指,卻扭曲異常,還佈滿了褐色的傷疤,看起來醜陋的很。
燕蓮順著花顏的眼神低頭看見自己扭曲的手指,神情更是激動,眼中露出陰狠的神色,指著花顏淒厲的說:“是你!是你害的!如若不是你這個狐媚的東西,王爺怎麼捨得這樣對我!”
燕蓮本就是被朝中送給玄無珏的男寵,只不過他卻是清白人家的孩子,雖然受了調教,但身子絕對是乾淨的,否則那些個大臣也不敢送給玄無珏。而燕蓮自小就愛撫琴,對這一雙手倍加呵護。
熟料,玄無珏怪責他在點心中下藥,竟命人用竹棍夾著他的手,整整絞斷了他所有的手指!最後連大夫都沒有請,就這麼把他扔出了王府。要不是有人相救的話,他早就死了!
花顏不知道事情原委,但此刻他已經明白,玄無珏根本沒有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