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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適才她只是害怕,此時便就是極端的恐懼了,她的身子僵若雕石,雙腳也猶被灌鉛,只有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鬢角流淌下來,沾溼了衣襟。
她此時才深深知曉,憑自己的修為無論如何也是鬥不過對方,今日之事,若能全身而退,已是萬幸!
男人移開目光,重新執起書卷,卻淡漠的聲音裡已帶上了濃濃不悅,他第三次向她出言警告道:“出去。”
妙兒重獲自由,怎敢再有片刻逗留,當即逃也似的奔向大門,避他如毒蛇猛獸,待跨出門檻,她才發現全身上下,已漿溼了一層冷汗。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趙鈺招之惹之,如何能全身而退!?
…未完待續…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十章(修訂):菩提樹下送往生,終南仙境醉夢沉
第六十章(修訂):菩提樹下送往生,終南仙境醉夢沉
葛布之下,一具黑炭般的軀體呈現眼前,無數瘢痕如盤踞的樹根,糾結在胸膛四肢之上,於脖頸手腕等關節處,大片腫脹、腐爛的水皰正向外滲出粘稠黃膿,其一張面額更是焦爛不堪,非但五官難以辨清,連頭頂也是坑坑窪窪,畸形異狀。
杜迎風捂了口鼻,倒退一步,暗道:怪不得這老怪物要借人皮囊,原來是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沒了遮罩。聽他適才痛斥那些名門之士,怕就是在其中哪一個手裡吃了虧,成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當下倒也覺得這老怪物有幾分可憐,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誰又知道,他是造了何種孽端才迫落至此。
這江湖,本就是冤冤相報,何時了。
他毀去供臺,離開斗室,走到方才墜落的暗道,在黑暗中於石壁上一陣摸索,須臾之後,在貼近地面之處摸到一塊凸出的石磚,他將石磚推進牆裡,只聽頭頂響起咯噔一聲,一道亮光從高處射下。
他返回斗室,捲了人皮,一左一右架起兩具屍首復又來到暗道裡,先將屍體丟擲,再攜了人皮縱身一躍,單手扒住出口,往前一蕩,出了暗道。
到了外院,他在老樹下剷出個大坑,將所有屍體皮殼皆拋入坑中,再填上泥土,又進屋劈了張桌子,在屍坑上豎起一道無字碑。
少年站在樹下,合掌道:“上如朱陵府,下如哀生門。超度三界難,經往原始磚。人生一夢中,榮華總是喜。浮生能有幾,貧富一般窮。深山冷落暫棲身,養精蓄銳豐羽翎。巧借清風躍地起,九州乾坤任爾飛……諸位,冤業已了,願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他念完往生咒,提了劍頭也不回離了這陰森森的院落,出去之後,一仰首,見天上只剩五輪太陽,於是將嘴角一彎,笑道:“再等我一會兒,很快。”
照著掌中地圖行了些路程,忽見一道紅色身影向他走來,杜迎風遙遙朝對方揮了揮手,剛想予她兩句調笑,但見少女步履蹣跚,搖搖欲墜,他心裡咯噔一下,足下一點掠了過去,伸手接過少女軟倒下來的身子。
少女慘白著一張俏顏,可憐兮兮的瞅著他,哽咽道:“小哥哥……妙兒差點兒就見不著你啦。”
杜迎風一探她傷勢,發現內腑、筋骨有多處損傷,雖無性命之虞,卻見她血流及履,汗溼衣襟,不禁一陣心疼,當即寒了臉道:“是誰傷得你?”
妙兒握了他的手,搖了搖頭道:“是妙兒自己頑皮,逮不住鳥兒反落入……落入……”她思及那個男人的強橫手段,咬著唇瑟瑟發起抖來。
杜迎風當她是落入了玄陣之中,為她輸了兩道真氣過去,遂安撫道:“這裡處處皆是險惡殺陣,妙兒可別一個人胡亂走動,待我破除七門,將事了結,就將你送回家去。”
見少女欲言又止,他板起臉來道:“聽話。”
妙兒見他一本正經,臉上猶掛淚痕卻是撲哧一笑,大眼睛又恢復了神采。“小哥哥,別人家哥哥才不是這樣衝妹子說話呢!”
杜迎風將鬢髮撩起一簇擱在鼻下,裝成兩撇鬍子,粗著嗓子道:“小妮子,敢不聽你哥哥的話,看老爹我打爛你的屁股。”
妙兒見他怪模怪樣,更是笑得前俯後仰,一不小心牽動了傷口,帶起一陣咳嗽。
杜迎風輕輕撫著她的背脊,柔聲道:“高興了?”
妙兒望了他一會兒,眼淚唰一下便下來了,杜迎風連忙問道:“妙兒妹妹,妙兒女俠,這又是怎麼了?剛才還是涓涓溪流,怎麼突然就黃河氾濫了?”
妙兒聽他又老不正經,頓時便破涕為笑,拿指頭在他胸前戳道:“你才黃河氾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