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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東西在不停晃盪,他繞過屏風,抬目向裡一瞧,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向後大退一步。
腳跟撞到屏風的裙板上,‘哐啷’一聲,屏風應聲倒地。
杜迎風聞到動靜,拿劍鞘撩起簾帳,見李思函僵立牆隅,一動不動,道:“李秀才,你搞甚麼?”
李思函轉頭望了他一眼,緩緩移開身體,露出身後的一具衣架。
杜迎風離得遠,故而也瞧不清楚,他將烘至半乾的衣衫披在身上,挑了簾子走近去看。
但見倒塌的屏風後,一具透雕螭紋的龍首衣架極盡奢華,但是在龍頭搭腦之上,有一道刺目的鮮紅蜿蜒流下,沁進架子的各部榫卯、欞板。他伸手蘸了血跡,於指尖一碾,繼而訝異道:“尚有餘溫。”
宇文無極一皺眉,道:“秀才,你好端端坐著,跑這邊角處做甚麼?”
李思函訕訕扯了個苦笑,將適才的所見所聞講述了一遍。
二人聽了,眉間顯露凝重之色,相繼問他:“那搖晃之物呢,在何處?”
李思函聞言搖了搖頭,道:“不見了。”他心中也甚感奇怪,從屏風前端繞至背後,頂多一個呼吸的間隔,絕沒有道理漏看甚麼,思及此,他驟感一陣寒意攀上背脊,嗓子一陣乾澀。“也許……也許是小生看花了眼。”
杜迎風盯了那衣架子幾眼,疑惑道:“難道被風吹跑了?”可是此間門戶緊閉,又哪裡來的風?
三人於周邊展開了一番搜尋,均無任何收貨,只得復坐到篝火旁。
杜迎風一面烘著袍子,一面喃喃道:“難道真是秀才看走了眼?”
宇文無極目不斜視地望著火堆,答道:“練武之人,秋毫可辯,豈可能看錯。”
杜迎風頷首道:“也對。”他將長袍翻來覆去烤乾透了,接著便伸手去解褲子。
宇文無極倏爾轉過頭,道:“你做甚麼?”
杜迎風雙手頓在褲腰上,眨了眨眼,一臉無辜。“自然是烘褲子。”
宇文無極皺起眉,道:“你便不知道避嫌麼?”
杜迎風奇道:“這兒又沒有大姑娘,我為何要避嫌?”
宇文無極一時語塞,盯了他半晌,挫敗的嘆了口氣,起身撩起簾子走了出去。他沉著張臉往李思函對面盤腿一坐,不言不語。
李思函戲謔道:“七當家,小生也要烘烤衣褲,煩請移駕。”
宇文無極一雙鷹目危險得眯了起來。“這外面日頭正好,八當家莫不是想出去曬一曬?”
李思函往後挪了稍許,小聲抱怨道:“厚此薄彼。”
兩人正幹瞪著眼,突聞簾後一聲輕叱,緊接著一道劍氣橫貫於空,掃塌了半邊廳柱。
宇文無極心下一緊,飛身投入簾中,便見杜迎風手執長劍,一劍掃向大梁。
‘咔’一聲,房梁斜了半邊。
宇文無極見少年赤著上身,下身也僅兜了半片薄透的幡帳,呼吸一窒,長臂一攬將人帶入懷裡,無奈道:“你又做甚麼!”
李思函撩開簾子,瞧見兩人抱在一塊,倏地一愣。“你們做甚麼?”
宇文無極側過臉朝他道:“秀才,你先出去。”
李思函悻悻然退到了簾後。
杜迎風微微一掙,那雙鐵臂卻堅如磐石,絲毫不動,他將肩膀一縮,手臂向外逆翻,如一尾游魚自他雙臂中滑了出去,他打趣道:“七當家這是怕我著涼?”
宇文無極手裡一空,心中也茫然若失,他背過身去,朝少年道:“你先穿衣。”頓了一頓,他又問道:“你為何突然出劍?”
杜迎風不緊不慢地拾起散落於地的衣衫,一邊穿上一邊向樑上瞧去。“剛才莫名其妙颳起一陣陰風,我還道是有人偷襲。”
李思函於簾後插言道:“小生適才也是被一陣涼風驚擾。”
宇文無極思索道:“陰風,難不成見鬼了?”
李思函突然發出一道驚呼。“人……有人!”
二人掀簾望去,便見倒塌的屏風之後,赫然多出了一人。
卻是一個死人。
這人的頭顱被衣架搭腦兩端伸出的龍鬚穿透,肩膀被扎於中牌的橫棖,四肢軟軟下垂,渾身鮮血橫流。
且這屍首不知何故,竟是無風也動,左移右擺,傾搖旋晃,望之怕人。
杜迎風拿劍柄挑起屍首的頭顱,咂舌道:“這不是那瘋子麼。”
屍體腦漿橫流,七孔流血,要辨認確有難度,可三人一見那兩道怪眉,便一眼認出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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