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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習的聲音已有一絲哽咽,姜熠甚至感覺到後背上已有溼潤,那隻攥著自己的小手也不斷收緊。這般強烈的觸感,都是來自林習的,他真的回來了,不是嗎?
抬頭看著遠處園子裡已經探出頭來的青梅樹,他十年來第一次覺得心終於完整了。
歸來的林習,說忘記他又突然記起他,讓他始終像在一片波濤中盪漾,無處歸依。前一段咫尺天涯的折磨,這幾日耳鬢廝磨的繾綣,他幾乎不知是夢境還是現實。聽到他離開的訊息,他才忽然發現,他一直無法確定那個自己等了的人究竟有沒有回來過,這一場重逢究竟是真是幻?
而現在身後傳來的溫度,心口處合奏的心跳,無一不提醒他林習真實的存在。此刻,他才能說服自己,林習——那個十年前就偷走了自己的心的人,終於帶著一顆真心,完好無缺地回來了。
握上那隻緊抱著自己身軀的手,姜熠臉上浮起一抹幸福而滿足的笑意。
這邊兩人和好如初,你儂我儂,恨不得將彼此融為一體。而京城西門外,卻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饒是姜煬已經沒了任何心思,可是事已至此,一切都無法挽回。他想不出該用什麼理由來退兵,承認是他為了一己私利?不,那會讓士兵寒心,萬一壓制不住起了暴動,情況會更加惡劣。而且不止將士,朝臣百姓們又該如何看待皇室?雖然他仍然無法對姜恆釋懷,但是卻沒有忘記這是姜氏的天下,若是晟軒朝兩位皇子為爭一個男子而興兵京都的訊息傳出去,晟軒朝國體何保?顏面何在?
一時之間,兩軍陷入了僵局。雖然阮無羈軍威頗深,能夠暫時壓抑將士們的焦躁不安,但是時間一長,總會隱瞞不住。
常青接了姜熠密令,連忙改換部署,停止作戰準備,將御林軍暫時駐紮在西門大街,繼續等候他的旨意。
東宮,太子書房。
“都怪你,急哄哄的就出兵,這下好了,打也打不了,撤也撤不了,這樣一直僵著,萬一引起眾怒,我看你們怎麼辦?”
林習在屋裡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還不住地埋怨姜熠,小嘴一張一合的,不斷吐出惱人的話來。
可是姜熠哪裡敢惱,坐在案几後面像個在學堂聽老師訓斥的學生一樣,半句頂嘴也無。
“好了,你就安生會兒吧,轉了半天來也轉不出來什麼好方法。”一把將林習拉在自己懷裡,阮乘風阻止他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的,晃得他頭都昏了。
瞧著抱在一起的兩人,姜熠終於有了點反應,兩個人都還沒察覺到呢,他就把人拽到自己懷裡了。那種護犢子的樣子啊,當真才是丟晟軒朝太子的臉。
阮乘風看著空了的懷抱,也不驚訝,反而抱臂站在一邊,莫名其妙地笑著。
“你笑什麼?”姜熠被他那副表情看得頭皮發麻。
“能讓太子殿下時不時地嘗一嘗吃醋的滋味,臣很有滿足感,自然就笑了。”
心結漸解,看著自己關心的兩人能真情相守,阮乘風的心也越來越輕鬆。或許,勘破,放下他已做到,離自在的境地也果真不遠了。
“哎呀,我們不是在商量退兵的事嗎?你們兩個不要岔開話題好不好?”
姜熠還來不及臉紅,林習就從他懷裡掙了出來,擺出個嚴肅的表情指責兩人。
“這個嘛,”阮乘風放下手臂,若有所思,“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皇帝馬上醒過來,然後將一切罪過推到那個劉安身上,就說他治不好皇帝的病,怕被太子責罰,才向皇上下毒,藉機誣陷太子。而六皇子心憂陛下,一時情急才兵困京城,所幸現在兩軍還沒打起來,這叛亂的罪也坐不實。”
林習白了一眼阮乘風:“還以為阮哥哥多聰明,這法子我和姜熠之前就說過了,可是現在皇上醒不過來,無憑無據的,這理由怎麼讓朝臣信服?”
阮乘風俊臉一紅,這林習還真是不給他面子啊。
姜熠卻臉色緩和了,他對阮乘風和林習之間的關係一直心有芥蒂,一點都看不得兩人親密,這會兒林習揶揄阮乘風,當真讓人舒心啊!
可憐的太子殿下,您就這點志向嗎?
正當三人苦思冥想更好的辦法的時候,北宸殿的內侍官李大人忽然風風火火,跌跌撞撞地闖進來了。
“參見。。。。。。參見。。。。。。太子。。。。。。”看他上氣不接下氣,老臉都紅了的樣子,顯然是一路從北宸殿跑過來的,一定有什麼大事發生。
不及他緩過氣來把話說清楚,三個人已經出了房門,徑直向北宸殿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