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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雲日到底……
思想之間,藍閔已經牽著雲日過來,後者福了一禮,舉杯輕聲道:「雲日自認一曲悲音擾了大人興致,過來敬酒賠禮,請大人原諒則個。」
他這麼一靠近說話,香味直撲按察使而去,按察使如痴如醉,心情高昂的不得了,朗笑:「此曲只應天上有,樂師你太客氣了。」
「容在下為大人斟酒。」藍閔提著酒壺,將按察使桌上的酒杯給斟滿,動作快速的一彈小指,沙粒大小的蟲卵神不知鬼不覺的落入對方杯中。
雖說神不知鬼不覺,可在有心人的眼裡卻是明察秋毫,當按察使舉起酒杯要就口時,一隻手從旁邊擋下,按察使一愣,轉而望著身邊的落腮鬍侍衛,猛地瞭然,轉而將酒送回到藍閔手中,自己則拿了雲日手中那杯。
「藍門主,我感你今日盛情邀約,就來盡了這杯水酒,互表赤心。」按察使說。
「這、這……」藍閔一時間詞窮,看著手中這杯酒,不知該如何應對。
按察使佯怒:「沒想到藍門主這麼不給面子。」
藍閔沒料到事情突然起了變數,忙轉頭望著高如茵,要她前來解圍。
按察使這時悠悠又道:「本官來此之前曾接獲密報,說有人要在酒中下蟲卵給本官喝下,日後藉此要脅,好處處照他們意願行事……藍門主,你可聽過鬼蜮?」
藍閔大驚,一甩手將酒杯給落下,按察使冷哼一聲,叫:「眾侍衛,將玄刀門人拿下!」
他來之前,除了帶進玄刀門的幾十位侍衛外,早已在外頭又部屬了一千多人的兵力,就等一聲令下,衝入玄刀門,抓住主謀者。
門外聲悄悄,沒有預期的殺聲震天,倒是陪座的賓客覺得事態不妙,乾脆躲到了一旁。按察使大疑,又喊了一次,沒聲沒息,身後兩名侍衛衝出去看,很快跌跌撞撞進來,報告說外頭士兵都倒下了。
藍閔一聽心定了,認為是高如茵預先迷倒計程車兵,高如茵則認為是藍閔派門下弟子先收拾掉了他們,這下雖然計畫生變,可只要拿下按察使,也能保他們性命無憂。
換成藍閔朝外喊:「玄刀門眾弟子都進來,拿了這群狗官!」
外頭又是靜悄悄。
高如茵要旁邊的弟子出去喊人,弟子很快慌張跑回來,急道:「所有師兄弟都昏倒了,叫不起來!」
此言一出,宴席廳內一片悄然,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就連刑不歸也無法理解。
咚咚幾聲,躲在一旁的賓客們都暈倒在地,包含按察使及他的侍衛們,接著是玄刀門所有弟子,包括藍閔,他們面上現出極為痛苦的神色,往地下滾了又滾,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哀嚎。
不同陣營的人出現不同的症狀,沒人知道到底為何會如此。至於玄刀門的門主藍閔,正朝著高如茵的方向痛叫,臉色脹得通紅,筋絡暴漲,讓表情猙獰無比。
「啊……啊啊……茵妹,快救我……」
高如茵急了,一衝出去,一個踉蹌讓她狼狽的摔倒在地,發現到自己居然也中毒了,全身痛徹入骨,心口處像有人拿著釘子刺啊刺,頭痛更是愈裂,一把斧頭在其上劈了又劈砍了又砍的疼。
她長年玩弄毒蟲,對毒已經有了一定的抗力,還能勉強保持神智,想看看到底是誰搞得鬼,見宴席廳中唯一還未倒下的只有兩人,一個是雲日,另一個,則是按察使帶來的落腮鬍侍衛。
「是你……是你……」高如茵齜牙裂嘴,對著雲日喊:「你為什麼……」
雲日輕淺一笑。
「你們奪走了我的一切……我也就奪走你們的一切……」他說。
「胡說……我們跟你……無冤無仇……」高如茵勉力又擠出話。
雲日只是望向外頭,回憶似地道:「他說……他說要讓真正殺了他師父的人遭受五毒鑽心之苦……我辦到了……」
說到這裡,藍閔突然間抱住他的腳,淒厲道:「雲日、雲日……我對你那樣好……快……解藥……」
哧一聲笑出來,雲日往他踢了一腳,跨過,不屑地道:「從現在起,日日夜夜玄刀門人都將承受活不了、死不得的痛……」
「什、什麼?」藍閔無法理解。
「不止……加上想毒害朝廷命官,被全天下通緝,再也無安身之地的慘況……」雲日繼續笑著說。
這正是雲日一直耐著性子,沒在進入玄刀門後就立刻毒害藍閔、高如茵、以及其他弟子們的原因,要等到一個最完美的契機,讓這些人嚐盡他心中那人曾嘗過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