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刑不歸提起人換到另一桶乾淨的水裡,發現髒汙盡去的小傢伙面板白且嫩,像是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素淨的臉異常清秀,髮色偏黃,不若一般人的黑亮,看年紀頂多就十三、四歲左右吧。
「叫什麼名字?」刑不歸問。
小可憐聽他問,笑了,嘴巴張了幾張也沒個聲,刑不歸猛然驚覺,從昨晚到今天,都沒聽小可憐說出一個字、發出一個音。
「你不會說話?」他低聲問。
小可憐先是搖頭,用力張嘴,脹紅了臉想發出聲音,卻徒勞,最後將嘴都沉入水裡,哀怨的往上瞄,似乎深怕對方因此而討厭自己。
「你原來會說話……」他猜測:「後來不能說了?」
小可憐忙點頭,卻忘了嘴巴還在水裡,點頭的時候把鼻子都往下浸了,一驚慌,不小心就把水給從鼻子吸進去了,鼻腔霎時間辣痛起來,又嗆到喉頭,他狼狽不堪從水裡爬起,咳咳咳地想咳出水,眼睛都給咳紅了。
刑不歸真的很想笑,這小傢伙真的有意思哪。
好一會兒小可憐緩過氣了,偏著頭,斂在濃睫下的一雙紅目小心地看過來,怕他丟臉的行為惹惱了人,刑不歸卻因此覺得小可憐的雙瞳簡直跟窗戶眼兒一樣,從外頭可以窺出他心裡所有的情緒與想法,比之言語更加的真摯無礙。
不能說話也是件好事,刑不歸本就不愛吵,更加討厭與人對談,小可憐不會說話也無妨。
「會寫字麼?」試探性地又問。
高興點頭,抓了刑不歸的大手,在他掌中寫下一個字。
「羽……你的名字?」他問。
眨了眨眼,對,小傢伙的眼裡這麼答。
這麼一靠近的時刻,一縷幽香從小傢伙的身上飄出,淡淡的香味在衝入刑不歸口鼻的瞬間,讓他腦袋暈眩了一會,忙一手扶著浴桶邊緣,穩住。
搖搖頭,暈眩感立去,大概是剛剛的酒勁上頭,今晚要早早歇息。
「幾歲了?」刑不歸又問。
十八,小可憐又寫。
刑不歸當真沒想到,瘦瘦弱弱的小東西已經十八歲了,難道他在還丹門裡受了欺凌且吃不飽飯嗎?對他的憐惜之意又加深了些許。
不過,還是先跟這小麻煩講明白。
「我叫刑不歸,想是老天憐我煢獨,派你來與我作伴。」他斟酌著說:「我認你為義子,你就改姓刑,叫刑羽。他日,我臨老死,你就替我備齊送終之具吧。」
用力點頭,又是咧嘴笑,清秀的臉經這笑容一襯托,彷彿滿天陰霾都在瞬間被破開,燦爛起來。
撿了個小麻煩在身邊,也不知是好是不好,刑不歸看看這小小的人,心底仍有種不踏實感。
曾經灰心失意,發誓不願再與人多有糾葛的他卻認了個義子,這表示,往後身邊多了個牽掛,而牽掛,是他最不願意要的。
難道是因為寂寥太久,因而鬼迷了心竅嗎?
很難討厭這小傢伙啊,刑不歸想,罷了,茫茫滄海,兩個都經歷過流離的人能這樣相遇,也是一種緣分。
隨遇而安吧。
當晚睡下,刑不歸身為武人及鏢師,警覺性向來就高,即使睡著,也還留著幾分意識注意周遭環境,恍惚之間聞到房裡充滿了淡淡甜香的氣味,怕是江洋大盜點燃薰香從窗孔門縫吹入,欲奪他的暗鏢,立即抓起放在一旁的單刀,起身。
一下床就覺頭有些暈,這香味果然有古怪,基於小心之故,他不敢大力吸嗅,只能先跨過床前的短榻,檢查門窗無異樣,屋頂上也沒有人伏著,刑不歸納悶,這甜香究竟從何處來?
最後,他把眼光放到沉睡在短榻上的刑羽,想起不久前幫小傢伙洗澡的時候,也聞過相同的氣味,當時也似乎讓他昏了一下,想來,這香味一定有古怪。
心下生凜,忙運氣繞轉全身,毫無窒礙,他放下心,這味雖香甜,聞久了仍有些個暈暈乎乎,他乾脆把窗戶開啟,讓味道散出去,重新吸入幾口冷涼的夜氣,頓覺神清氣爽。
躺回床上他開始思考,小傢伙的衣物早都扔了,他身上也沒有攜帶任何薰香之物,這香味卻又怎麼來的?
聽說古代有些美女帶有芬芳香氣,沐浴過後,連水都會是香的,難不成刑羽也是天賦異稟,天生就帶有香味?刑不歸眉頭揪了起來,刑羽若是女子,有這異香在身也無妨,可身為男子,怎樣都不妥。
繼而想到,小傢伙是還丹門的倖存者,或許是長期浸淫于丹朱藥草中,久而久之染上的,還丹門以練奇毒聞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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