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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留在軍營裡。”裳衫態度堅定。
“什麼?”胡立也猜到他是有事前來,可是沒想到是這麼一個原因,“先不說你在長安放著好好的禮部侍郎不做,跑到這邊疆荒野裡來受苦,就我所知,你並未習武,這身體也是經受不住的啊!”
“伯父,裳衫還記得父親生前對我們的告誡,達者兼濟天下,窮著獨善其身。我不是個好男兒,沒有完成父親囑託的兼濟天下的任命,但就算是要選擇獨善其身,我也不想荒廢年月,我自以為這軍營就是我獨善其身之地。”裳衫一席話說得勤勤懇懇,情真意切。
不是我說你,雖然尹家歷代出了許多大將軍,但是這邊疆窮苦之地,是別人逃也逃不過的噩夢……”
“伯父請放心,裳衫自有準備。”
“唉唉,也罷也罷,你自己做主吧!但我不會給你走後門的,你還須得從最底層做起。”
就這樣,裳衫成了軍營中的一個小兵,連帶包子也在軍營裡了,蘿蔔倒是歡快得很,在大漠、草原、樹林裡跑得馬不停蹄,偶爾還給戰地的馬兒來一場廝打,卻是沒半分不敵的地方。當它比試贏後出現在包子面前,總是前蹄一揚,驚起一地沙塵。現在又來故伎重演了。
“哎哎,蘿蔔,你夠了啊,最近是蘿蔔吃太多嗎?發瘋似的,怪不得,前幾天地裡的蘿蔔不見了一大半,原來是被你這小子偷吃了。”裳衫左手一把抓住蘿蔔的馬鬃,笑嘻嘻的對上蘿蔔那雙大馬眼,右手摸上了蘿蔔的鼻子,態度確實十分的親暱。
“嘿嘿,這可是要受軍法處置的。”旁邊一個小兵聽到,放下手中的簍子,湊過來笑嘻嘻的說道。
聽到這話,蘿蔔瞬間收斂了囂張的氣息,低下頭裝無辜。
“哼,蘿蔔,叫你偷吃,這下你死定了!我不會幫你的!”包子從地裡拔出一個蘿蔔,放在了簍子裡,轉過身去背對著蘿蔔。
“為什麼我要被分到庖廚小隊?不都說君子遠庖廚?”拔著蘿蔔時嘴裡滿是不滿。
“呵,你覺得你是君子嗎?”裳衫輕笑,拍了拍手上的泥,順便看住蠢蠢欲動的蘿蔔,對包子做起了思想工作,“君子遠庖廚這話,不過是那些迂腐的老古板說的話,民以食為天,獲得食物是我們的一項基本生存準則,庖廚並不會讓你的生活更糟,相反,還會……”
“那你會做飯嗎?”包子打斷了裳衫的話。
“呃……這個問題嘛……呵呵……”裳衫笑著打哈哈,不自在的擦了擦臉上的泥。他在殷扉遺手裡從小就被當個廢物似的圈養起來,哪裡有機會做飯?況且他之前是極其懶惰的人,斷然不會自己親手下廚的,對包子說的這一通也純屬胡編亂造。
“嘿嘿,咱們不談這個,你看,那裡的野菜長得甚好,甚好,要不你們先走?我去採一點好了。”裳衫乾笑兩聲灰溜溜的走了,竄過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包子看過去,雖說到了初春,但是氣溫很低,周圍除了他們種植的作物外,哪裡還有半點兒野菜?可是等他想起的時候,裳衫早已不見了蹤影。
“唉,撒謊也是個累人的活兒啊!”裳衫呈大字的倒在剛冒嫩芽的地裡,陽光刺得他眼睛痛,他拿起手臂遮住了太陽。
他來這軍隊裡也不過十餘天,說著是個良將之後,但這裡除了胡立就沒有一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也不過是這兩萬人中最普通的一個。面對著那些他平時難以想象的工作,在冰冷刺骨的水中整理食材,看著別人在校場裡手拿長槍練功,他從長安城帶出來的傲氣和優越感已經被磨損得所剩無幾。
裳衫有些迷茫,他來著邊疆究竟是為了做什麼的呢?還是,這蒼茫的天地,究竟哪裡才是他的歸處?不如歸去,歸哪個故鄉?或許真的印證了陳半仙那幾句隨口的話語,“不如歸去,歸家何處?天意如此,無處可去······”
很多時候,我們覺得自己在一個地方難以久留,皆是因為此處沒有我們所思慕的人。
☆、第四十一章
在裳衫繼續在庖廚小組裡的第十一個日子裡,他終於見到了那位率領五千精兵從長安押送物資過來,並在途中把突厥偷襲的部隊打得落花流水的胡風將軍。胡風是胡立的侄子,幼時生長在邊疆軍營裡,得到了歷練,加冠以後才被調回長安。年齡不大,還不到而立之年,但理論知識牢固,實戰經驗豐富,運籌帷幄、調兵遣將的本領也是難得的出色。
裳衫也只是與他在朝堂上打過幾次照面而已,這次的遇見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他本來打算裝作不認識的,卻沒料到胡風主動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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