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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陽光暖暖的灑下來,在暖暖的陽光的照耀下,梨花迎著微風,變得透明,張開了笑顏。
“等等我,你不能因為自己比我高就欺負我。”
“嗯,我等你。”
“你看這朵花,粉白粉白的,和你多像。”裳衫摘了一朵花別在殷扉遺髮間,隨即不懷好意咯咯的笑了起來。
“嗯,你喜歡就好。”男子笑容清朗,把一旁風姿綽約的梨花也比了下去。
裳衫笑得越發的燦爛,心底情卻越來越冷清。
甜膩的對話,說多了,總會有厭倦的一天。
虛假的感情,時間久了,就不在了。
他知道,這些他都知道,但是他不願放開。一旦對殷扉遺上癮,就再難戒掉。
晌午時分,二人來到溪邊,臨岸鋪開一方布巾,席地而坐。卻不料,一場雨讓他們的出遊變得狼狽。
當細碎的雨稀稀疏疏的打下來時,殷扉遺二話不說連忙脫下那件精緻的月牙白外套給裳衫披上。裳衫坐在那裡,盯著緩緩流動的溪面,久久不動。
“怎麼了?”殷扉遺看著這樣的他,眉峰微皺,但仍是好脾氣的問。
尹裳衫看著小溪裡片片白色的花瓣飄過,大眼微微闔上,緩了許久,終於開口淡淡的說:“你去取個夫人吧!上次吏部尚書的千金就不錯,性格溫和,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見殷扉遺沒有反應,裳衫繼續說道,“要是你不喜歡這樣型別的也沒關係,上上次媒人介紹李將軍的女兒也到了適婚年齡,傳聞她長得英姿颯爽,性格豪放,武藝高強,是個難得的女中豪傑。”說完,閉上眼,雨水從他的手上劃過,外袍擋住了他半張臉,殷扉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的聲音在雨中飄散開來,殷扉遺聽得有點不真切。
“你······”殷扉遺張口,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話還沒有說完,裳衫又自顧自的說:“其實小維也不錯的,雖然年齡比較小,但都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天真無邪,性格活潑,絲毫沒有公主的嬌貴之氣,是個很不錯的姑娘,圓子也很喜歡她。而且小維從小就崇拜你,經常跑到丞相府來玩,對你也是再喜歡不過了,相信相琪也會支援這門親事的。”
“我不是說過我不娶妻······”
“我早就說過,那件事用不著你負責任!”裳衫突兀的打斷殷扉遺的話,隨即大叫起來,“我姐姐再好,她已經死了,死了十年!這些年你為了她把我從一個小孩子拉扯大已經足夠承擔這份責任了,我相信她沒想過那份親事會耽誤你這麼久,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究竟還要怎麼樣?”說道最後,裳衫尾音竟然帶著些許顫動,抬起頭,大大的眼睛裡含滿了霧氣。殷扉遺久久答不出話來,只是那雙墨色的眼睛望進裳衫眼底,手想抬起,卻最終放下。裳衫冷笑,那張本來該是可愛的臉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顯出了那麼些許的悲涼,他看了殷扉遺一眼,然後轉身,跌跌撞撞的走進了那一片梨花林。
他不知道他想揭示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些什麼,之前的美好,就被他短短几句話打得粉碎,那些隱藏了許多年的東西,就這樣被他暴露了出來。
呵呵,是因為時間近了嗎?每年到這個時候,他總要瘋個那麼一陣子,這麼些年了,殷扉遺也總該習慣了吧?
天統壬戌春,曾經的尹府,和殷氏家族擁有同樣聲望的尹氏子弟在那一場慘案中被滅門,傳言的書香門第,世家貴族,國家棟梁已經不在,一連那逝去的一百二十七條鮮活的生命。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會獨獨把他留了下來,難道在宮裡就是萬無一失嗎?如果那時候他沒有因為那份嶺南荔枝而進宮該有多好?那樣他也不會被遺忘在這樣的世間,體會生離死別的痛苦。
兜兜轉轉,裳衫跪坐在一棵蒼老的梨樹旁,雨打梨花,春雨的溼意混雜著梨花的清香,還有淡淡的青草味。他沒有哭,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裡,眼前一片模糊。
遠處一個身影在這片悽悽迷迷中走了過來,迷糊不清。那人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堅定的牽著他的手,抱起他。
片刻過後,華衣不再,故事不再,只留下滿地梨花如雪。
☆、第五章
裳衫躺在床上,無比悲哀外加垂頭喪氣,一萬次詛咒那個天殺的殷扉遺。
為什麼同樣是淋雨,殷扉遺還活蹦亂跳的他就要在這床上病怏怏的裝西施?這是什麼道理啊?年輕力壯的是他好不好?青春活力的也是他好不好?啊喂!老天爺啊,你在幹什麼?不帶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