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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已被灌下「兄弟情」這份迷湯的應伴君猜不到伊何打什麼主意,但說回現實處境可就清醒了!滿腦子猜想外面有多少賓客、什麼樣的人物、帶著何等嘴臉等著他出去,結論──他應付不來。
「哎,老兄,你去吧!我頭暈目眩,只怕走沒兩步胃裡名為『裝模作樣』的東西就要在吐在那群賓客身上了!」
應伴君毅然決然善用新成立的手足之情,自己趴在桌上裝死,反正能言善道的伊何八面玲瓏,這種交際應酬他最拿手了,可是伊何竟然不放過他。
「不行啊伴君,今天是我倆的日子,很多人在看呢!」
「嗚……就是很多人看我才不要出去!我已經在朝中被笑過一次了,不要!」
想不到堂堂一個雄赳赳氣昂昂的將軍耍起脾氣來竟然跟任性的孩子一樣,這要是傳出去像話麼?但應伴君就是寧可在伊何面前丟臉也不要被人取笑。
「沒的事,你是侯爺誰敢笑你?」伊何溺愛的摸了摸他的頭,又開始搬動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今天除了皇上、皇后沒來以外就你最大了,誰笑你,你罰他!」
這聽起來跟他掌管軍營一樣威風,但是……
「只有皇上、皇后沒來?」
伊何曉得他疑慮,無非就是怕哪個包藏禍心的公卿大臣藉機刁難鬧場,幸虧國師不在,這事才能成功進行,要不然……
伊何心底微微冷笑,面上和悅道:「今晚皇上、皇后在御花園宴請群臣,替我倆設宴款待。皇上這次可是做足了面子給你呀!至於你說在朝中笑你的那些人……下次上朝,我參他一本便是。」
「不用了吧,沒這麼嚴重……其實我也沒放在心上,算了。」應伴君後來想想就當這只是一個笑話。
伊何也很配合的夫唱夫隨,一笑置之。
「我查過宴客名單了,除了我門下省的同僚以外,還有代表十萬定南軍的將士們要親自向他們的大將軍恭喜呢!噢……聽說鎮北、徵西、安東,三方的將軍也會放下軍務親自前來。」
「他們要來?」
本來興致缺缺的應伴君忽然眼睛一亮,不待伊何反應就抓住他的手,精神抖擻的站起來──
「那還等什麼?宴客啦!」
掌心傳來的溫度令伊何心神微馳,但是一到宴客會場他就有些後悔了,因為應伴君瞬間拋下他然後淹沒在歡騰的人海當中。
「伴君──」想喚,沒能來得及出口,或許他早該允許應伴君不必出來宴客,如此一來剛剛怦然心動的感覺就不會立刻從指間溜走,徒留他一人站在空地上空虛寂寞。
「將軍!」
「哦!石興!」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應伴君一見到他的定南軍副將,立刻上前給了一個熊抱。
伊何微嘆,看著應伴君儼然像個照顧弟兄的將軍……事實上,他就是一個將軍不是?但伊何卻只能遠遠看他與定南軍計程車兵們同樂。
「哈哈……你也來了!怎樣,很久沒回京了吧!回家看過了麼?」
「看過了!」
「家裡的人都好麼?」
「好!託將軍的福,都好!」
石興是個性情中人,才說兩句話臉上就激動不已,而身邊還有數以百計和他一樣高興的人圍住應伴君,他們都是定南軍計程車兵。
可是十萬大軍只來這一點兒人簡直九牛一毛。
「怎麼就你來?常清他們呢?」應伴君看了看人群,提起他另幾名副將。
「常副將留守邊防先讓我回來,下個月我再回去替班。許副將、程副將和獅營、豹營裡的弟兄都回家鄉省親了──呵呵,地方遠,來不及趕過來祝賀您。」石興替這些無法前來的人感到不好意思,乾乾地笑了下。
「啊……真是辛苦你們了。」應伴君低眉嘆了嘆,他們與南雀炤王的戰事雖然告捷,但其實還有許多士兵駐紮在邊防,想到這些士兵的辛勞,他就有一股強大的責任感油然而生,不禁喃喃自道:「我也得快點把事情處理完趕回邊防去。」
石興聽見了連忙說道:「將軍,您難得回來,又是新……呃,新婚,邊防有我們守著,一切很好,您不用擔心,就在家裡多留幾個月吧!」
他說及「新婚」的時候舌頭明顯打結了下,但應伴君卻沒在意,體恤的拍拍他後又與其他士兵閒話家常,霎時,一夥人七嘴八舌把氣氛炒得十分熱鬧。
伊何看著應伴君的側影,雖然有些落寞但不久之後也是陷入一堆人群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