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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伴君徜徉在冰涼的河風中舒服地嘆道:「自從回到京城我都忘了日子過得有多快。」
崇牙對他算是挺了解的,於是聽見他的話後就猜中他的想法,「想回邊境了?」
應伴君笑了笑,「是啊,日子過得太舒服了還真不習慣。」
「那何時回去?你的定南軍還駐守在那兒呢。」
戰場上的應伴君是出了名的拚命三郎,老早習慣了緊鑼密鼓的日子,崇牙猜他不會在京城待太久, 但是應伴君竟然露出猶豫之色,眼中有著前所未有的依戀,他想皇上並未下令撤軍,因此一定得回駐地,但這樣一來就必須跟伊何相隔兩地,想到將來聚少離多的日子他內心不免浮上了些惆悵。
「看你,還說不習慣呢,這會兒就捨不得離開了吧?」
崇牙立刻取笑他,但即使崇牙瞭解他也不會相信他娶了一個男人,何況去解讀他眼底的依戀正是因男人所生。
「哎呦……就一點點,一點點捨不得家鄉的味道。」應伴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隨後彎著眼睛笑道:「我家廚子燒的菜好吃了,跟宮裡的御廚比起來過之而無不及,特別是乾燒鯉魚、酸白菜炒肚絲這些的,保證你吃過後念念不忘。」
崇牙微微笑道:「聽你說得我都嘴饞了……對了,退朝的時候我看你東張西望在找什麼?」
「喔……」應伴君抬眼想了一下才說道:「在找幾個同僚,哪知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有要事?」
「沒有。」
他笑著迅速否認,但沒有要事不代表完全沒事,因為退朝的時候他明明看見蒙青、尚人傑、藍奕奇三人壓著伊何離開。
他們是怎麼了呢?應伴君雖然不覺得這四個人會出什麼問題,但總想好奇的跟上前一探究竟,不料崇牙先叫住他了,因此就忘了去理他們四個人的事,這會兒記起來他只想知道伊何回家了沒有?因為等等就要帶崇牙過去吃飯,勢必得將伊何這個剛過門的「媳婦」介紹給崇牙認識,想著想著,他臉上不禁飛起了兩朵紅雲。
崇牙正欲藉機詢問他識不識得伊侍郎這個人,朝堂上百官林立,崇牙無法在宣德面前一一打量只能待出宮後私下探問,但這時卻見應伴君面色有異。
「你怎麼?臉好紅。」
「呃?有麼?」應伴君嚇了跳,自己舉手摸了摸臉頰果然很燙──糟了,心也跳得好快!
「你該不會是病了吧?」
「嗯……可能……風吹多了。」他撒謊的斂下眼簾,根本不敢去看崇牙充滿疑雲的目光。
崇牙張了張嘴,本想叫他進舫樓裡避風但視線卻停在那張紅暈的臉蛋上移不開來,不知怎麼地,他覺得應伴君好像哪裡不太一樣,那個向來果敢的他會這樣害羞的把頭低下?
崇牙頓時恍然大悟──他根本不是病了,是害臊!
但是明白之後立刻又興起另一陣疑惑,雖然他不瞭解應伴君因何害臊,可是他意識到了一點,這樣的應伴君遠比戰場上的那個更具有威脅性,也教崇牙像是吃了一記悶棍似地悶哼一聲,轉眼別開目光。
驀然,天邊好像飄下什麼東西,一點一點如棉絮般地降在河面上。
「啊,下雪了。」應伴君揚起輕快的聲音,站在船頭前伸手接雪,「果真下雪了,我剛才還在想今天應該會下雪呢!這是今年第一場瑞雪,南雀國很少看到雪對吧?」
他回眸一笑,令崇牙原本想回避的目光像落入陷阱般,情不自禁落進他楚楚動人的眼底。
「應伴君……」
「嗯?」
崇牙試探的叫了他一下,卻見他一臉純真的模樣。
這人怎麼會毫無心計?
「聽說你的名字是為了我父皇所取的是麼?」
「沒錯,當初我爹替我取名就是希望我將來能伴君側替先皇效力。」
應伴君頷首答道,從鏗鏘的語氣中聽得出鴻鵠之志,但可惜……
「可惜父皇等不到你了。」崇牙多少透露了一些惆悵。
應伴君只是對他淡笑,望著白雪飄零的遠方從容道:「我很高興能替國家盡一己之力。」
那如果今日我才是皇上,你也依然會成為我的將軍對麼?
未出口的話語藏在崇牙深深凝視的眼裡。
他從前只想說應伴君是個有價值地位可以交往的人物,但是如今見到對方的純真才怦然心動,一剎那他真想要這個人做他的將軍。
下了畫舫之後崇牙很少開口,就連想嚮應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