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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空和點頭,韓小易進屋內簡單的收拾了東西,站在他們二人面前,盯著蕭尋羽道:“我走了你怎麼安排?”
蕭尋羽揮揮手,“哎呀,你走,我知道安排……”
韓小易十二分的不信任,伸手擦擦他臉上的水珠子,徑自交代:“你讓硯池出面跟刺史大人要個人情,向上呈報囚犯韓小易暴病而亡,硯池的人情,要是沒死就我來還,死了就你來還,反正你覺得你欠我小叔的就是欠我的,這也沒什麼想不開。二來,硯池那邊你就讓他裝個重病再治好他,從今以後讓他只裝聾作啞,脾氣大些,冷言冷語的待那些恩客,硯池小爺在錦官城裡仍舊是數一數二的頭牌。還有,這些事兒做完你不欠我什麼了,你還欠我小叔,清明、中元上墳磕頭,你要做到老的。”
蕭尋羽點點頭,笑罵:“你這小子就是,心裡什麼打算都有,比誰都聰明,想通了就好……”話說一半轉回頭望向尹空和,“尹大爺挺讓人安心是不是哈哈哈哈……”
韓小易不說話,想著蕭尋羽那是小叔死了他習慣裝瘋賣傻,說自己也是說他,心裡什麼打算都有,比誰都聰明,把韓小易看得透的還是蕭尋羽啊!
尹空和稍稍聽懂這兩個話裡來去的意思。
年歲長上十歲的蕭尋羽才不是貪酒好色的登徒子,與韓小易裝瘋賣傻玩作一堆,卻原是亦師亦友亦長輩的存在。所以才有蕭尋羽月下追趕尹空和這一段來。那些玩笑的話,尹空和就著他的意思說出來,合上他們兩個的脾性,做個不討人厭的‘死木頭’讓尹空和心裡挺受用。
其中就裡說與不說,全在韓小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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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空和倒坦蕩的很,一句也不問。可小易小爺卻是直爽的很,生怕尹空和不明白似地,上路一日不到,把家底抖落了個清楚。
十二年前,二位皇子奪嫡,今上處在下風。舊事被揭發,韓家是今上一派,韓小易那爹為今上賠上一族性命。那時候韓小易和小叔韓子昭是眾皇子、公主的侍讀,眾皇子、公主跪了半日,求得他倆的小命,刺字流配打發出京了。今上登基,卻也不提此事,可見當年的事兒是確有其事的。那時候韓小易八、九歲的年紀,陪著玩兒的小人兒能知道多少。韓子昭臨死唯有此事囑託:重振韓家。
尹空和也不多嘴,韓小易要說他就聽著。只是天氣燥熱,韓小易實在耐不住,一路上走走停停,速度可慢。尹空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開始‘放夜店’。江湖人的放夜店其實就是夜行曉宿。天一亮就投棧睡下,下午日暮反而起身趕路,如不是藝高人膽大的,誰敢晚上在路上行走。雖說是官道,可也有雞鳴狗盜不懷好意的賊大有人在不是?
韓小易不管這些的,如此這般行了兩日,體味到中間的好處來。一是涼快啊,二是他們家尹大爺在身邊莫說小賊小偷兒了,就是妖魔鬼怪也不敢來啊!
“尹大爺,我想歇……”韓小易追上兩步拉上尹大爺的袖子,尹大爺不理他,他就拖著往後墜。
尹空和嘆口氣,今天早上天未見亮韓小易就要投棧。風‘騷的老闆娘見他樣子俊俏言語上調戲一番,這韓小易還跟人家眉來眼去上了。尹空和恨不得給他戴上頭巾面罩,讓他在路上少生事端,恨恨看了他幾眼才讓他止住,沒想到住了店他卻嫌棄自己斷了他的桃花,指名道姓叫尹空和陪他睡覺。尹空和這笨蛋,默然了一會兒再回過來,已經被韓小易八爪魚似地抱著躺在床上了。
尹大爺自然是不從了,掙扎兩下,那韓小易就紅著眼圈,苦苦的樣子,“你走了我怎麼辦?我手無縛雞之力,到長安千里之遙……人家要尹大爺在身旁才心安……”還能說什麼?尹大爺自然是奉獻身心了。
這一覺到下午又是捏鼻子又是捂嘴巴才把韓小易弄醒,出發不到兩個時辰,他已經休息第二次了……
“韓小易……”尹空和黑了臉,“我們是要去辦正經事,不是出來遊玩……”
當尹空和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供路人歇腳的涼亭裡韓小易已經鋪上了吃食,囊袋開啟酒香飄忽出來。他笑吟吟的坐在那裡,正跟尹空和招手,“尹大爺,你來嘛!我們吃了再走?奴家好累的……還有奴家跟你說的你一點兒也沒有聽進去是不是,我們不著急……”
任他千般嬌媚的嗓音,如今尹空和已經百毒不侵了。沒好氣的看著他,尹空和只好隨他。向他走去,他又笑眯眯的站起來把囊袋遞到自家眼前,“尹大爺,這是李子釀,多虧你和尋羽醫生喲!”
那膩膩的酒香在月色中格外吸引人,這邊是城南擲李那日的來的李子做出來的酒。這護吃的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