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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挽舟次日一早便趕去崖邊,信心十足,遠遠竟見蔣雁落已然等在那裡。他緊走兩步叫道:“蔣師兄,昨晚楚師兄教我功夫啦,叫‘點鱗步’!”蔣雁落道:“哦……那恭喜你啦,今天沒酒喝,可不能偷懶。”解挽舟一笑,道:“那是當然。”和蔣雁落並肩而行,道:“蔣師兄,你得幫我提點提點。”蔣雁落搔搔頭,道:“你這可真為難我了,‘點鱗步’師父只教給楚師兄一人,他傳給我的是‘飛雁法’,似乎不盡相同。”
解挽舟一皺眉,隨即開顏道:“無妨無妨,正所謂一通百通,都是輕功心法,你提點的總沒有錯。”說著,向海灘跑去。蔣雁落摸摸懷中昨夜剛寫好的“飛雁法”秘笈,自失地笑笑,縱身躍起,跟上解挽舟。
昨夜解挽舟練了半宿,自覺成竹在胸,卻不料真要用來提水,並不見如何快捷。解挽舟皺眉思忖一陣,又向蔣雁落討教幾個疑問。初始之時,蔣雁落尚能解答,但畢竟對“點鱗步”所知不多,到得後來也只能搖頭苦笑。
解挽舟又練了幾趟,始終無法再進一步,只好早早回去。吃了晚飯去找楚紹雲,哪知這個師兄突然裝聾作啞起來,無論問什麼,只一句:“你再仔細琢磨琢磨。”解挽舟連問幾聲,得不到解答,倔脾氣一上來,索性不問了,自己天天到崖邊,邊練邊揣摩。輕功或有進益,但要練成“點鱗步”總是差些,那缸海水也只能灌到一半,再多一分也不成。
轉眼間過了月餘,天氣漸漸變暖,海邊冰川消融,大雁成群結隊地凌空飛過,林中枯草間,嫩嫩茸茸地吐出新綠。
解挽舟清晨起身,綁好“煉雲片”,走出屋子,卻見楚紹雲正提著水桶在自己門前,弓著身忙碌。他湊上前細瞧,楚紹雲一手提桶,一手拿著水瓢,正一瓢一瓢往幾根矮小的枯草根上澆水,遂問道:“喂,你幹什麼呢?”
楚紹雲聽腳步聲就知道是解挽舟,也不回頭,一邊小心翼翼地澆水一邊道:“開春了。”
“啊,是。”解挽舟瞧瞧楚紹雲彎下的後身,“你這……”
“給花澆水。”
“花?”解挽舟仔細打量一番那幾株插在地上的枯根,也就長過小腿,看不到一點生命氣息,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麼花?”
楚紹雲直起身子,隨手把瓢扔到桶裡:“月季。”
解挽舟瞠目結舌,瞪著那幾根枯枝:“月季?”
楚紹雲點點頭,將水桶交給一旁侍從,接過布塊擦擦手,道:“是月季。眼下還看不出來,等天再暖和些,就會吐牙,抽枝,然後開花。”解挽舟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我以前還以為是雜草呢。”
楚紹雲一笑,道:“是,還未長成的時候,誰也猜不到它們能開得那樣好看。”
解挽舟頭一次看到楚紹雲臉上出現這樣的神情,再不似以往那般平靜淡然。他注視著剛剛澆灌的那幾株花,目光柔和,微微上揚的唇角帶著一絲憐惜。那抹笑容極淺,幾乎讓人察覺不出,卻給這個永遠平淡如水的人,帶來一種說不出的生動韻味。
解挽舟瞧了一陣,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指著楚紹雲“啊”地一聲。楚紹雲回頭道:“怎麼?”解挽舟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楚紹雲見他神色古怪,微感詫異,但見他不說,就不再問,轉身進屋。
原來,解挽舟猛地記起蔣雁落的話來,誰成想這個木頭一樣的楚大師兄,會的一門手藝居然是養花。想象楚紹雲木訥著臉,端著一盆綠葉粉蕊,嬌豔欲滴的月季的模樣,忍不住偷笑。
他正胡思亂想,只聽得楚紹雲揚聲問道:“‘點鱗步’練得怎麼樣了?”
解挽舟嘆口氣,道:“百尺竿頭,難進一步。”
楚紹雲看他一眼:“缸裡的水能灌進多少了?”
解挽舟想了想,道:“半缸。”
楚紹雲點點頭,在角落裡找出一把鋤頭,放在一個竹筐裡,背在身上,道:“走吧,跟我上山。”
“幹什麼?”
“去看看山上的花草都長得怎麼樣了,挑兩株帶回來,順便——和你提一提‘點鱗步’的秘訣。”
解挽舟心中一喜,卻偏偏嘴硬,腳尖在地上一蹭一蹭,偏頭看向一邊:“你不是說讓我自己琢磨麼?——”
楚紹雲走到門前:“那你到底去不去。”
解挽舟一跳跟上:“去,當然要去!”
作者有話要說:是不是小孩發燒就得去醫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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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日生殘夜
金沙島西北至西南皆臨海,九重關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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