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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除了練功整日無所事事,窮極無聊也來幫他,兩人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拼湊好。再仔細研讀一遍,居然發現上面赫然登載著“天賜守陽丸”解藥的配方和煉製方式。這一下又驚又喜,不管是真是假,總得試一試。這藥方極為繁瑣,很多藥材江雪涯並未帶到島上來。二人皆知此時事關重大,若是透露一星半點,定是殺身之禍,只能借給江雪涯尋求香料草藥之機在密林或山崖處尋找。又要利用藉口名正言順地來尋,又要防止被人跟蹤發覺,足足找了近一年,才尋得十幾味。島上藥材畢竟有限,費盡心力只能如此,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誰知這年冬天,居然無意中在密林深處見到了碧眼雪貂。這個小東西的鮮血,就是解藥的藥引,但要得到又何其難。二人雖滿心渴望,也清楚不過是痴心妄想,幾次偷偷商量,結果也只剩慨嘆而已,卻不料島上真有這種東西。這一下喜出望外,連忙結伴前來捕捉。
碧眼雪貂毒性極大,多疑狡猾,身小卻兇猛,而且速度極快,轉眼便會逃得無影無蹤,要活捉一隻極為困難。楚紹雲不知雪貂毒性到底如何,只好先吃了自制的解毒藥,又隨身攜帶幾種,仍不放心,本想自己前來,解挽舟哪裡肯讓,一定要跟著。於是二人約法三章,絕對不許解挽舟出手。哪知情勢危急之下,早把約定拋諸腦後,飛身相擋。
解挽舟笑道:“我一看它撲向你,就什麼都忘啦。是我太莽撞,大師兄你生氣了嗎?”
楚紹雲一邊低頭給他包紮傷口,一邊道:“沒有。”頓了頓又道,“怎麼會。”解挽舟嘆口氣,道:“只可惜雪貂沒捉住。”
楚紹雲道:“這一次沒捉住,下次捉也是一樣。不過你手臂上的傷得先養好,雪貂毒性太強,說不定吃了解毒藥還有殘餘,得運功逼毒才行。”說完,起身向密林外走去。
解挽舟跟在他身後走了一陣,悶悶地道:“後出來的那隻雪貂,比第一隻大。”
楚紹雲沒出聲,自顧自向前走,只聽身後解挽舟又道:“大師兄,你說大的那隻會不會是雌的,出來救孩子?”
楚紹雲停住腳步,回頭看少年溫潤的面孔映在月色裡,帶著一點柔軟的哀傷。解挽舟輕聲道:“那隻雪貂咬了我一口,也是迫不得已。楚師兄,咱們取了它的血,就把它放了吧。”
楚紹雲知道解挽舟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而他自幼就失卻雙親——從來就沒有,和擁有了又失去,滋味一定不一樣。楚紹雲本來就不擅言談,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種哀傷,他只是伸出手,緊緊握住解挽舟的,然後淡淡地道:“走吧。”
兩人出了密林,剛轉過山坳,便看見無邊的黑夜中,突然竄起的火光。解挽舟驚訝地道:“那是什麼?”
楚紹雲向前兩步,望著那一片沖天的火海,看了一陣,慢慢地道:“是大船。”
“江雪涯把船燒了?!”解挽舟瞪大眼睛。
楚紹雲緩緩吐出口氣,轉過頭來:“這座島已經變成了石屋中那個鐵籠子,我們都被關在裡面,只能有一個人活著走出去。”他直視解挽舟的眼睛,“你記住了,從現在開始,島上所有人都是你的敵人。”頓了頓,又道,“包括我在內。”
解挽舟臉上驚訝的神色漸漸消失,苦笑一下:“那我還能相信誰?”
“相信你自己。”楚紹雲伸出手掌,在解挽舟的心口處按了按,還未等少年感受到那一點掌心的溫暖,便已收回,轉身向山下走去。
解挽舟咬咬唇,緊緊跟在他身後。
風露凜高寒
江雪涯既然燒了大船,定會引得眾弟子前去觀瞧,他也必會發覺少了兩人。想到此節,楚紹雲便讓解挽舟和他一起先去血築找師父解釋。
天邊已透出曙光,屋子裡殘香已盡,只留下餘味,卻足以令人熏熏如醉。江雪涯尚未起身,聽到侍從稟報,也只是掀開幔帳,擁著衿被歪在床頭,懨懨地半闔著眼睛,看著二人躬身施禮。楚紹雲道:“師父,我和挽舟去林中找草藥,路上耽擱了,回來晚些,還望師父恕罪。”
江雪涯略抬抬眼,隨口問解挽舟:“你的手怎麼了?”
楚、解二人不料江雪涯目光如此毒辣,只在舉手之間便看出他身上有傷,彼此對視一眼。解挽舟道:“沒什麼,採藥時被突然跑出來的小東西咬了一口。”
“哦?”江雪涯微微一笑,倒來了興致,“你過來,我瞧瞧。”解挽舟無法,只好趨身上前,挽起袖子。江雪涯仔細看了看,皺眉道:“毒性很強啊,是不是白色的,長得像狸貓一般?”
解挽舟對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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