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程度的坦白,藍泓泉已經不會被刺傷了,他平靜的問:「他威脅你什麼?」
「他說要我死去活來,不得善終,」凋葉也平靜的回答,「 吃吧,都涼了。」
藍泓泉低頭,默默的喝完了魚粥。
放下碗匙之後,他轉頭將之交給凋葉,凋葉起身拿著餐具到桌邊時,背後是藍泓泉虛浮又輕柔的聲音:「原來你多少也是會歉疚的,凋葉。」
凋葉沒有回答他,轉身拿起已經變溫的藥湯,又回到床邊,「喝吧,少爺。」
§
養病的日子很無趣,五六天來,睡醒了就是吃飯喝藥,之後又繼續睡,藍泓泉只覺得骨頭都散了。
這日中午吃了飯喝過藥,藍泓泉沒躺下,看著凋葉把碗筷交給方寸,回到桌邊坐下,翻看著桌上的紙本,藍二少爺病癒前被當家的勒令不準下床,因此凋葉也陪著他足不出戶。
「你在讀什麼?」
凋葉抬眼,微微一笑,「我在背譜。」說完又專注的看著琴譜,手指虛播著指法。
「凋葉,」他喚
凋葉再次抬起頭,徵詢的望著他。
「彈琴給我聽。」
凋葉起身,「請等一等,我去把琴抱來。」
他離開,而藍泓泉閉上眼。
生病的這幾天得到他的貼身照顧,藍泓泉自然可以在片刻的溫柔中感到幸福,但是,這樣的凋葉,偶爾也會讓他產生厭膩與苦悶的心情。
他寧願被凋葉譏諷,也不希望他裝出柔順、體貼的模樣來照顧自己。無論現在他是出於歉疚或是脅迫,總而言之並非完全自願,藍泓泉可以看出他半推半就的心情。
然而,可以融洽相處,是一件好事,這幾天藍泓泉總想起他對凋葉表白前,兩人的相處方式。
兩個人像這樣若無其事的相處,就是最好的方式,藍泓泉如今也終於明白了。
不久後,凋葉回來了,他將茶壺茶杯移到櫃子一旁,勉強將琴放在桌上。
「少爺想聽什麼?」
藍泓泉張開眼睛,「我養病養的都累了,不要奏那些柔媚的曲調,精神點吧。」
凋葉將手擺上琴絃,指尖顫動,奏出短促激昂的單音,接著突然拉高──
是胡樂。藍泓泉訝異的望著他。
充滿大漠風情的曲調,間以高低迴旋到幾乎令人頭暈的反覆旋律,讓藍泓泉閉上眼睛,就看到湛藍的彷佛可以滴出水的天空、白熾熱辣的豔陽以及旋轉舞蹈的胡女。
曲調慢慢的爬升,似乎是遊獵和戰爭,短促的爬升高音讓旋律聽來慷慨激昂雄心萬丈,撥弄琴絃的力道沉重又強悍,凋葉專注的凝視著九絃琴,演奏的忘我。
直到曲罷,餘音卻仍未乾休。
藍泓泉張開不知何時閉上的雙眼,看見凋葉像是出神的望著正前方。
如同平靜剛才的激昂般,沉默了一陣,凋葉才露出微笑,「好久沒有演奏胡樂,生疏了。」
「一點也聽不出。」他溫和的回答。
「少爺還喜歡嗎?」他轉過頭,「胡樂也有柔媚多情的,尤其是短笛,要是少爺喜歡,小的再回去拿短笛來。」
「好啊。」他點頭。
凋葉於是起身,再次回房去了。
§
早上的指導停止了。
因為在那之後的凋葉,每天早上都親自服侍藍泓泉喝藥。對此藍眠玉未置一詞。
但朱名仍然每天去琴房,獨自練習發音和歌唱。
而藍雪星,卻開始天天來看他練習。
五天後,在朱名練習告了一段落之時,藍雪星如此問道:「朱名,你要不要搬到白水居去?」
朱名一怔,「為什麼?」
「我好喜歡你的歌聲,想要天天聽你唱歌,」藍雪星的語調聽起來並無異狀。「大哥也說可以,你搬過來吧,以後我們可以一起用餐,你一個人住,難道不會寂寞嗎?」
朱名一時之間無話可回。
搬去白水居,如果大少爺點頭他當然沒有理由可以婉拒,只是,總覺得,有那麼一點的不安。
想了一想,他不卑不亢的回答:「朱名現在的居所很好,四少爺要是喜歡聽朱名唱──」
「我不只想聽你唱歌,還想跟你一起吃飯,起寢,偶爾也一起外出吧,」他用一種帶著撒嬌意味的語調說道,「搬過來陪陪我嘛。」
「四少爺,我……」他露出了苦笑。
見他如此,藍雪星變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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