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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去叫人來給您從新看看。”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陸少遊一向注重面子,只得停在那裡,把臉轉向一旁。
第 10 章
陸憶文站在門外,房間裡的婦人和一箇中年男人正給陸少遊做新的包紮。
陸憶文緊靠在牆邊,還沒重新處理的手上,滲出的血染紅了繃帶,經過一夜以後幾盡乾涸。
他又動容了。
分明已經想好了的,而剛才的反應連自己都嚇著了!既然他給自己設定的地位只是隨從,也不必做這麼大的反應,何況如果被陸少遊看出破綻,發現自己知道了他的想法,陸少遊會怎麼做?說不定會借救他一命的機會借題發揮,要他“報恩”!
陸憶文越想越不能容忍,原以為這些年來自己的心情已經變得心如止水了,沒想到陸少遊讓他如此狼狽!他要離開陸少遊身邊,只有這樣才能不被約束!
“少爺,您好些了嗎?”陸憶文適時地進去,陸少遊已經重新包紮好了傷口,正坐在床上與那婦人交談。
那婦人見陸憶文進來,視線注意到了陸憶文的手上,叉腰道:“你們兩個怎麼回事!真是浪費我家藥材!在有下次就給我滾出去!”
“別這樣嘛,怎麼說也得等我能動了以後吧。”陸少遊尷尬地笑道。
“不管你們了,愛幹嗎幹嗎去!”那婦人扔下這話便帶上邊上的藥箱隨著那中年人離去。
室內只剩下陸憶文和陸少遊兩人,陸憶文感覺非常難熬,一直在陸少遊身邊那麼多年,兩人獨處的機會數不盛數,但陸憶文還是首次覺得呼吸如此困難。
陸少遊一人在床上,不看陸憶文一眼。他不知道如何跟他說剛才的事,是他自己脾氣不好,而且陸憶文陪了他一晚上,自己醒來又對他大吼,他在陸憶文眼裡的形象恐怕要大打折扣了!
“那個……憶文……”
“是,少爺有何吩咐?”
“今天天氣真好哪!”陸少遊想對他道歉的,還是拉不下臉。
“厄……”陸憶文看下窗外,“是啊。”
“厄……”
“……”
兩人個懷鬼胎,室內又是一片寂靜。
“那個……我們出去走走吧?”陸少遊提議道。
“可是您的傷。”
“是啊……”陸少遊又是尷尬地笑,氣氛再次陷入僵局。
“要是不介意,我可以背您出去在院子裡坐一會兒。”
“唉?!”陸少遊驚喜地看著陸憶文,“可以嗎?”
“當然。”陸憶文回以一個笑容,陸少遊霎時沉浸在其中。
秋季早晨的陽光明顯沒有夏天來得刺眼,雖說秋風蕭瑟,卻在一片暖陽裡被消融得乾淨。
“天氣真好啊。”陸少遊面朝椅背地躺在藤椅上,姿勢怪異,笑容裡卻是滿足的愜意。
“嗯。”陸憶文坐在一邊的矮凳上,和陸少遊一同坐在門前。屋簷的投影射下來,與撒落的陽光一起形成一條分外明顯的界線。
房屋四周是土牆,矮矮的到人胸前,院內種植了些蔬菜,正是成熟的季節,綠油油的一片,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一種烘烘的香,偶爾有幾隻麻雀停歇在牆邊的柿子樹上唧唧地叫幾聲。
兩人都浸沒無言,卻沒有任何因為沒有話題帶來的不適感,各自享受著這從未認真感覺過的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早晨。
過了很久,陸少遊都覺得自己要被它融化了,才懶洋洋地看著前方道:“憶文阿,你說我們要是單單過著這種生活怎麼樣?”
“什麼?”陸憶文沉醉其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你不用屈居人下,我不用考功名利祿,我們就過著早出晚歸的耕種生活,就像……”陸少遊指向院子一邊的廚房,從這裡可以從窗戶看到裡面的婦人正在批評她丈夫做飯時的種種缺點,在外人看來卻是溫馨至極的,“他們一樣。”
“可以嗎?”陸憶文好奇,已經走上去的人生路怎能隨人願,想改變就改變的呢。
“當然可以拉!”陸少遊吸一口氣,接著是一大堆的話,“我先去考個功名當個官,等我賺了足夠的錢就回鄉,自己買塊地造個房子,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安待地慢慢過了,不用去管別人的死活。”
“別人的……死活?”
陸少遊表達能力似乎有些缺憾,立即把頭轉過去,“反正就是那個意思啦!”過了一會兒再小心翼翼轉過來,“你說可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