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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的北風呼嘯而來,夾雜著巨大寒冷的雪花,鋪天蓋地,瘋狂肆虐。
“是大風暴……”拓跋真聲音有些低,啞聲道:“風暴來了,他們無法瞄準,正是我們逃離的好時機。”
言子星摸著他的後背,只覺滿手都是鮮血,匆匆為他點了止血的穴道,卻一時無法幫他包紮傷口,低聲問道:“你還能行動嗎?”
“能。”拓跋真的回答毫不猶豫。
言子星在黑暗之中看不見拓跋真的神情,只聽他語態堅定,身體溫熱,想來應該沒什麼問題,便低聲道:“我的墨風只要召喚一聲便能奔來,我帶著你從峽谷逃跑。他們追不上來。”
拓跋真道:“你的兩個屬下怎麼辦?”
言子星有些詫異他這個時候竟然還會擔心自己屬下的性命,道:“他們兩個機靈的,武藝也高,沿著山崖攀上去,不會被那些人發現。我們留在這裡,反而會拖累他們。”
拓跋真知道若是沒有自己,言子星和他那兩個屬下要脫身十分容易,便啞聲道:“好。趁著他們還未佈置妥當,現在又看不見,我們先撤。”
一聲呼哨在狂風暴雪中隱隱傳來。
拓跋玉派來的人在一片黑暗中看不見任何蹤影,只能向著哨聲發出的方向胡亂發箭。
而凌虎凌東追隨言子星多年,聽見他的呼哨,知是暫時分頭行動的意思,互看一眼,毫不猶豫地趁著夜色翻上了懸崖。
萬籟俱寂,暗夜無聲。暴雪肆無忌憚地在瞬間席捲了整個草原。
一個矯健地身影牽著一匹黑色駿馬,馬背上還馱了一個人,在暴雪中吃力地前行。
言子星現在真是有苦說不出。他拉著拓跋真好不容易逃出拓跋武和拓跋玉的埋伏,但一轉出峽谷就傻了眼。
鋪天蓋地的大風雪,言子星在草原上浪蕩了三年還是第一次見。想問問拓跋真向哪個方向走,忽覺身後的手一鬆,那人一聲不吭地從馬背跌落下去。
言子星嚇了一跳,連忙跳下馬背,將他扶起來,發現拓跋真似乎摔到了頭部,後腦一片血汙。
“喂,你沒事吧?”
拓跋真掙扎地看了他一眼,終於頂不住昏了過去。
言子星沒辦法,只好將他放上馬背,憑著自己的經驗和直覺,在一顆星辰也沒有的黑夜中摸索前行。
墨風馱著兩個人吃力,言子星將拓跋真放在馬背上後,便自己牽著它走。
拓跋真雖然身上傷口很多,但在這種大風雪中,傷口都被凍住,一時也不會出血。言子星不時地摸摸他,給他傳輸自己的內力取暖,不然凍也凍死這匹狼了。
行走了大半夜,終於將追兵都甩掉了,卻找不到暫時躲避風暴之處。
言子星暗暗叫苦,頂著風暴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看見一個凸起建築物。
因為已經被大雪埋了一半,只露出尖尖的灰色石頂,言子星眼神的很好,黑夜中也能視物,這才及時發現。
言子星連拖帶拉,牽著墨風走過去,發現那是一座半倒塌的石屋。他將墨風牽到避風處躲好,把拓跋真扛了下來。
大雪還在呼嘯,恐怕要天明才會停止。言子星累壞了,內力也損耗不小,摸摸拓跋真還有氣,給他餵了一顆大還丹下去。反正這麼冷的天氣,傷口都和衣服粘合在一起了,也沒辦法處理。言子星便扯下大衣,將自己與拓跋真籠在一起,靠坐在屋簷下躲避風雪。
這場大雪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午時才停止,整個草原都被覆蓋了厚厚的一層雪,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銀白色。
言子星一夜不敢睡過去。一來沒有火堆,睡著了很可能不知不覺被凍死。二來拓跋真的情形也很不好,他要不時地檢查他的傷口,為他傳送內力取暖。
到了後半夜,拓跋真發起了高燒,額頭燙的嚇人,和這場大風雪正好相反。
言子星給他灌了幾口烈酒下去,但酒也很快就要沒了。
風雪一停,言子星立刻檢查拓跋真的傷口。他的胳膊上傷倒是不深,但後背箭的矢昨夜被他自己硬生生拔下,傷口最為猙獰。還有大腿上的那一刀,也流了很多血,不及時治療的話,只怕以後行動會受影響。
言子星有些焦急。他千辛萬苦才將人救出來,如果就這麼死了或廢了,真是白忙活一場。他可不想做賠本買賣。
言子星舉目四望,周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晃得人眼花,根本辨別不出方向。
可是他又不能坐以待斃,只能大概憑著拓跋真所說的妻族的部落位置,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