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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診脈後判斷,拓跋真失蹤那段時間頭部好像受過重創,淤血壓住了部分腦部經穴,現在淤血消散,原本堵塞地經穴恢復正常,重新疏通,卻洗去了前段時間的記憶。
這種事雖然神奇,但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秦子業並不關心拓跋真失蹤地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只要二王子回來就可以了,草原上的大業還需要他來完成。
可是這次拓跋真回來,似乎改變很多。一般人可能沒有感覺,但秦子業跟隨他多年,二人亦主亦友,相知甚深。
從前的拓跋真霸道凌厲,鋒芒畢露,是草原上的搏塔圖宏,別說大王子等人,就是老汗王對這個兒子也顧忌幾分。雖然四年前拓跋真率領二十萬大軍在明國失利,威望受損,但從靈州掠回了大量的戰利品,在西厥貴族中的地位卻沒有下降。去年拓跋玉之所以能誣陷拓跋真成功,其中未必沒有老汗王的顧忌之心,借刀殺人。
對狼來說,即使是親生兒子,也是搶食的。
但這次拓跋真回來,卻內斂許多。威而不露,重而不顯,越發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他的這種變化,對於草原大業來說是好事。可是秦子業卻隱隱發現,拓跋真似乎有很重的心事。他的眉宇總是緊蹙,嘴角總是輕抿,望著遠處的目光,犀利中總是帶著一絲似有若無地輕淺溫柔。那溫柔彷彿是思念,又彷彿是一種無法掙脫地牽絆。
這些也是秦子業朦朦朧朧察覺的,他暗中警惕,直覺告訴他,拓跋真心底深處這一絲莫名地溫柔,很可能會成為他未來草原霸業中的巨大阻礙。
他暗中憂心,幾次三番地試探拓跋真,卻都被擋了回來。
他知道拓跋真不想說的事情,自己無論如何是問不出來的,只好去求教阿素亞。但是阿素亞卻對他道:“不一定要沾滿鮮血才可成就千秋大業。溫柔未必不英雄。你只要知道,殿下的心一如既往就好。”
秦子業無奈,只好將這些事放在心底。
今天突然聽說言子星要見拓跋真,不由心中一動。
當日言子星是與二王子一起失蹤的,自己只在北邊接回了二王子,卻並未看見言子星的身影。
只是他畢竟不敢私自做主,還是去請示了拓跋真。
“言子星?”
拓跋真聽見這個名字,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皺了皺眉道:“他來幹什麼?我們與北堂王的合作是私下進行,不便在草原上見他。讓他回去!”
秦子業道:“言子星十分堅持,一定要見您。另外奇怪的是……他還抱著一個孩子。”
“孩子?”拓跋真挑了挑眉,道:“不要管他,讓他離開。近些日子草原上風聲正緊,我那幾位好兄弟地探子也都紮了進來,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不能讓人抓到把柄。”
秦子業仔細觀察拓跋真的神情,見沒有什麼異樣,便低聲應了。
“等等。”拓跋真在他臨出帳前又喚住他,淡淡地道:“他畢竟是北堂王的弟弟,客氣點,別起衝突。”
“是。”
秦子業親自帶人來到帳外,請言子星離開。
言子星面無表情,冷道:“他說不想見我?”
秦子業客氣地道:“言公子,我們與明國一向不大往來,您還是請回吧。”
不大往來?
言子星心裡冷笑。他知道最近拓跋真回到部族後,草原上的形勢波濤暗湧,隱隱有驅動地趨勢。不過這與他有什麼相關?他是來找拓跋真的。來找他女兒的父親,他的、他的……
“我要見他!”言子星肅顏冷笑:“你以為你們攔得住我!?”
秦子業臉色微變。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草原上升起點點篝火,遠處的帳篷也炊煙嫋嫋。
言子星他們與王帳的距離並不太遠,而且他身邊帶著的人各個都身手矯捷。如果雙方真發生衝突,王帳附近畢竟是拓跋真的地盤,還是可以壓制住。但問題是,言子星是北堂王的弟弟,雙方關係微妙,秦子業等人是萬萬不敢真得罪了他的。
秦子業心中正在遲疑,還沒拿定主意,言子星卻已趁著他失神地這會兒功夫,突然雙腿一夾馬腹,墨風沒有絲毫預兆地騰空而起,迅如閃電般地撞開前方的人,衝了過去。
周圍地西厥士兵迅速抽出長弓,秦子業大叫:“不要射箭!不要射箭!攔住他!攔住他!”
此時凌虎凌東等人緊隨言子星身後,縱馬衝了過去。
那些西厥士兵因為秦子業的命令不能射箭,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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