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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小葉一身新裝,背著爸爸新買的揹包,頂著帥氣的新短髮來到醫院。夏棟差點沒把他認出來。趁大人們討論手續問題,小葉偷偷拿出揹包,把一樣樣小東西放到病床上。
“這個是魔法卡片,整套的只差一張風卡了,這個皮卡丘是三叔過年的時候從北京帶來的,還有這個,是我們養的蠶寶寶卵,我數過,一共156顆,明年春天可以孵很多很多蠶寶寶……”
夏棟被他變戲法似的唬的一愣一愣,奇怪的說:“我下午就出院了,為什麼把這些拿過來,我們一起回家一起玩不就好了。”
“這些是送給你的,不是一起玩的。”小葉扁扁嘴說。
“那好,我全帶到北京去,然後買新禮物回來給你。”
“我下午也要坐飛機走了。”小葉眼圈紅紅的。
夏棟吃驚的叫了起來:“你去哪啊?”
“你小聲點。”小葉朝夏傑那個方向張望一下,小聲說:“爸爸不讓我告訴夏叔叔,我下午要和媽媽一起坐飛機去美國。以後都要住在那裡,也在那裡讀書。”
“怎麼這樣,太賴了。”夏棟忽然覺得鼻子酸酸的:“那我回來就看不到你了。”
“恩。”小葉滿眼的淚花。“夏棟哥哥,我不想和你分開。”
“我也不想。”
兩個孩子頭抱頭,哇的哭了起來。
季授誠聽到哭聲,急忙走過來。
“小葉,好好的哭什麼啊。”
夏棟拉住他的襯衫下襬懇求說:“老師,能不能讓小葉留下,別送他去美國,求你。”
季授誠一時也找不到安慰的措辭,只好哄他:“小葉只是搬去那裡住,過一段時間自然會回來,等你身體好了,也可以過去看他的。”
“為什麼我們要分開,你不去美國,我也不要去北京看病。”夏棟兩腿一蹬,在床上撒潑。
“別耍孩子脾氣,你要聽話。”季授誠趕緊把他抱住,現在這麼激動,好不容易降下來的體溫又得升高了。順手在他額頭摸了一把,果然有些微燙手。這時夏傑也走進來,一看他這個情況,趕緊請來鬍子醫生,給他打了一針。
“他的情況時好時壞,雖然只有一天也得當心。處方病歷卡我都給你們備著,開兩天的藥以防萬一吧。”白鬍子醫生說:“這藥下去讓他多睡一會,等下午再出院,切忌激動。”
夏棟緊緊抓著小葉的手,神智逐漸模糊,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眼皮打架,昏睡過去。醒來時,手心已經空空,房間裡只剩下夏傑一人,床頭鬧鍾顯示一點多了。
他大驚,衝夏傑喊:“阿杰,阿杰,小葉呢。”
“他們回去吃午飯了。頭還暈不暈,我們收拾好了也早點回家。”
笨,他們才不是回家了呢,夏棟眼珠一轉,大喊:“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知道了知道了,你小子不是挺精神的,這麼難伺候。”夏傑趕緊去倒,熱水瓶空了,只好到茶水間去衝。
夏棟咕嚕一翻身,靈活的抓起他掛在床頭的外套,掏出皮夾,也不管裡面卡啊鈔票啊,統統往揹包裡一塞,掉頭想了想,又拿起鬍子醫生的藥帶子,然後火速逃離病房。
夏傑打水才幾分鍾工夫,病房裡早就沒半個人影子。臭小子一聲不響溜的無影無蹤,值班護士,樓道打掃衛生的大嬸,病人家屬都沒有看見他。夏傑越找越急,漸漸起了不好的念頭。趕緊到上衣口袋掏手機,發現皮夾裡兩千多塊的現金,三張銀行卡都不見了。
這小家夥是預謀出走嗎,好大的膽子。
氣沖沖跑到大樓門口,聽門衛說,一個十來歲小孩剛打了一輛計程車走了,至於到哪裡去就不知道了,夏傑快抓狂了。
電話打到季授誠處:“阿誠,夏棟跑了,他有沒有回家去找你們?”
“沒有,我沒有看見他。”
電話里人聲嘈雜,似乎有大廣播的聲音,夏傑皺了皺眉頭:“你們在哪,不是在家嗎?”
“我出來辦點事情,馬上到家裡和你會合。”
季授誠掛了電話,調頭看了看乖乖坐在長椅上喝飲料的小葉,蔡文娟摸摸他的頭,笑著說:“有急事你就先走吧,我們會在上海辦移民,大概逗留幾個星期,你可以隨時過來。”
季授誠蹲下來,抱起小葉親了一口:“乖乖聽媽媽的話,到了上海就打爸爸手機。號碼能背出來嗎?”
小葉點點頭,抓著爸爸的手不肯放。但事情緊急,季授誠放開他的手,急匆匆跑出大門攔了一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