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兩條四人寬的小路,從樹蔭深處一直綿延到臺階下。
秦月朗站在首位,江揚跟在身後,蘇朝宇他們頓時連站在這裡的資格都沒有,只能遠遠堆在一處等著。不一會兒,就看見一個小麥色面板的女子走上來,銀色坡跟鞋,咖色中裙過膝,奶白的襯衫,咖色小西裝,利落的短髮做了個妥帖的造型,見到秦月朗便得體地笑了,鞠躬再問好,說話滴水不漏:“夫人說,都是一家人,大少爺不要曬在這裡看著生分了,廳裡等就是。”
秦月朗倒也不客氣:“多謝嬸子體諒。”他略一打量:“想必這就是嬸子總說的那個‘再也妥帖不過的’方方姐?”
方方回以職業性地微笑:“大少爺客氣了,叫方方就好。”說著人已經跟秦月朗他們來到宴會廳,粗一環視便皺起眉頭,管家看眼色湊上來,方方低頭說了幾句,即刻有人把本來置好的三把椅子統一向後挪了半米。方方再看四下都覺得好極了,便跟秦月朗笑道:“是怕再過一陣子日光進來,巧巧地落在椅子上,晃眼睛。”
蘇朝宇他們一行“外姓人”被人從後門領到宴會廳小門進來,站了一排,巨大的房間裡,秦月朗和江揚站在另一頭,竟然顯得有些小了,說什麼倒是清清楚楚。蘇朝宇撇嘴:“早知道不穿禮服來。”
盧立本見慣了這種場合:“你想穿什麼?”
蘇朝宇兩手比個框子:“瞧,我就不信卓瀾那老太太坐下了,還能瞧見咱們地平線這裡穿的是褲衩還是裙子。”說得苗真撲哧就笑了,盧立本心想:果然是惹事的坯子,難怪江揚要小心提防。正琢磨該如何看住了他,卻聽見艾菲輕輕嘆了一聲,抬頭時候,卓瀾已經來了。
她穿了一套定製的時裝,雖然只是一身看來普通的黑色,但裁剪合身的程度和造型的簡潔高貴手筆彰顯了絕對不俗的品味,一頂黑色的闊沿軟禮帽上攀著一隻貂尾尖長毛製成的小貂,精巧合適,但垂紗遮住了大半面容,隔著太遠更是看不清。雖然兒子都已經成年,但卓瀾步履輕快,儀態端莊,可以想見年輕時候的豐美。倒是身後跟著的秦月翔穿了和江揚他們類似的小禮服,中規中矩,不像個秦家家主,十足貴公子模樣,只有褐色的眼睛裡有老大的精敏和銳氣。兩人落座,秦月朗就過去行禮。他是秦家人,雖然自己總輕描淡寫地說“不是嫡系”,所有人卻都知道那是不肯說、不願提,本人是如假包換的嫡長子,叫聲“嬸子”再鞠躬就算完了。卓瀾讓他坐身邊,秦月朗不肯,淡淡一笑:“月翔越發有王者氣了。”
秦月翔客客氣氣地微一點頭:“月朗哥哥軍中辛苦,我們才是享福的那些人。”
蘇朝宇雖然站得遠,卻聽得清楚,忍不住要摁快進,好直接進行下一個環節。江揚在家裡有個壁投,每每要他欣賞那些要命的文藝電影的時候,蘇朝宇就會趁情人起來拿吃的的空隙把快進跳步數撥到最大,猛摁幾下。後來有一天遙控器真的壞了,送去修的時候,江揚才有意無意察覺到了這件事,蘇朝宇振振有詞:“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從火車上說到火車下,從傍晚說到天亮,吃飯散步做愛的時候都在說,還都是閒扯,連架都不吵,這有什麼好看?”現世報啊……蘇朝宇站得無聊,這面前的就是世界上唯一一部不能快進也不能不看的無聊文藝片──因為主演是他的情人江揚。
輪到江揚,蘇朝宇強打精神,卻在江揚說完第一句話以後,豎起了渾身的汗毛:他的情人,那個在辦公室裡把他打得站不起來的長官,檢閱幾萬官兵的老大,發脾氣時候連向來沒心沒肺的慕昭白都能被他罵得遁逃的指揮官……居然真的像秦月朗開玩笑似地說的那樣,穿著最美麗的禮服,單膝跪地,垂目吻了吻卓瀾的手背,上身微傾:“姥姥近來可好?母親說了好幾次要見姥姥,都被議會耽擱了。”
卓瀾撫著他的手笑笑:“我知道,那些人最是羅嗦。看你天天在邊境,連回來的時間都沒有了?”
江揚露出一些靦腆之色:“做得不好,怕再不勤奮,就要讓人家笑話了。”秦月朗不露聲色地瞧著小外甥的表演,心裡樂開了花,面前這個琥珀色頭髮的男孩目前只能用“乖巧”來形容,他發誓,卓瀾若不是隔著秦家和江家的恩怨,一定想把他摟過來疼著——江揚這家夥,最會招中年女人的喜歡,從小如此,長大了更是成精一般。
蘇朝宇早就絕倒,目瞪口呆。盧立本小聲說:“好看嗎?”
蘇朝宇剛要說話,只見他的情人站起來,到了秦月翔身邊,再一次行了單膝跪地的禮,把連秦月朗都沒福氣消受幾次的“舅舅”叫得清楚恭敬。蘇朝宇把已經到嘴邊的“從沒看過”改成了“為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