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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版本是程亦涵牽著穿吊帶裙子的慕昭白的手,身邊的幼兒倒是原樣如花似玉──梁麗徵今天愛上了頭像替換遊戲──剛準備好好拿出老大的架勢發頓脾氣,慕昭白卻忽然一怔,那種過電般的感覺仍然在,即使主要人物頭像被換了,那感覺仍然像是穿越了時光隧道一般直達眼底,他匆匆撕下那張列印紙回到辦公桌前。
整理思路,雷託那託被換成了程亦涵,老婆被換成了自己,沒變的是女兒。雷託那託的資料裡卻顯示他並沒有孩子甚至老婆……不對,向前查,有過,雷託那託跟他的初戀女友結婚了,並且有個女兒,只是沒過幾年就離婚,從此閉口不談婚姻,而這任老婆也彪悍得很,宣佈從此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很快就消失在公眾視線裡,倒也算和平分手,從此能查到的也就是隻言片語。
女兒。如花似玉的小女兒,穿著涼拖和七分褲,上身是畫著恐龍的T恤衫,蘑菇頭,眼睛並沒有童星那樣大,但五官的位置和臉型都極好。慕昭白舔舔嘴唇做出了一個他從未想過的假設,裁下女孩的非正面臉部影象,稍作扭曲放大,設定五官錨點,拉伸、變形,幫助她長成十幾歲的模樣,和雷託那託對比──不算很像。當慕昭白在這種憑感覺辦事的不自在中飄浮到快要沈沒的時候,另一張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繪畫板上挪移影象,幾個快捷鍵對比疊加。
驚悚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目光追隨,從訂婚禮一直到現在。苗真在樹蔭下穿著禮服拍照玩,秦月翔坐在陽傘底下靜靜地看。苗真像是白天的星光發散夜晚的芬芳,讓他的小宇宙裡充滿了嚮往的歌聲,這種奇妙的感覺促使他站起來,走向那個美麗善良智慧的女人。
在他眼裡,美麗善良智慧的女人。他默默數著,這是他熟識的為數不多的女人之一,所謂熟識,並非指方方這樣每天形影不離、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侍從,而是說秦月翔看過她的每一部電影電視劇,包括她在各種頒獎典禮上的影片。他不是追星族,而是在用最安靜隔絕又最熱情的方式追求感情,一個女人的感情。
秦月翔不滿二十年的生命裡,最重要的女人是媽媽。媽媽照顧他起居外的一切瑣事,從認識什麼人到選什麼專業,都是她說了算。卓瀾為兒子在布津帝國大學裡挑的是納斯文學和人力資源的雙學位,一個內斂一個張揚,秦月翔應該被鍛鍊成屈伸自如的戰鬥型成功人士才對,但是他遇到了所有貴族少年都遇到的大問題,沒人願意跟他玩。
雖然都是精英教育,像江揚這樣直接被爸爸丟去海軍陸戰隊的實在是少數,大多人的貴族少年都和正常人家的孩子同齡上學、畢業,尤其是江家、程家、凌家約好了似地把兒子當超人養的時候,卓家更不會效仿,而且秦月翔自知,論理科,他的天賦絕對不如程亦涵;論反應,他不如凌寒;論起謀算和精力來,更是不及江揚的一半。即使如此,秦月翔在大學裡仍然被同齡人孤立著。納斯文學班裡不乏高傲、浪漫、怪異、激昂的文學青年們,大家一人一個性格,想要合作完成小組作業基本不可能,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吵架掀桌完事,秦月翔被孤立──其實每個人都被孤立著。但是人力資源這種需要八面玲瓏的課程裡,小組作業的時候,他依舊是最後被各組剩下的那個。一面做出“親民”的姿態一面努力完善自身的秦月翔始終不明白,三十人的班裡,為什麼無論是三人一組還是五人一組,他總會被剩下,即使少了一人的那組也總是不情願地用“呀,剛才數忘了”或者“我以為你被xx組要了”這種一看就假到沒有技術含量的理由勉強接受。
為什麼?
秦月翔不穿戴名牌不開車上學──司機常年把車停在一個街口以外的地下停車場,他發誓不會有人知道,這個渴望跟任何一個同齡人一起玩玩的小孩甚至學會了借筆記之類拙劣的招數試圖和同學熟絡起來,卻一直徘徊在失敗的小迷宮裡打轉轉。
直到有一天。
他因為感冒發低燒被圈在小屋子裡養病,實在無聊到極限,終於想起要看看所謂的布津帝大校內論壇。每個院系、每個專業都有自己的板塊和討論方式,秦月翔點進納斯文學的板塊,卻意外發現了置頂貼是一份看似八卦的東西,歷數這屆進校的貴族子弟的所有家世,照片榜裡,他排在首位,名稱赫然:秦家最年輕有為的家主。
秦月翔覺得非常反胃,不僅僅因為這個家主的頭銜,更是因為“年輕有為”幾個字,他甚至還沒開始做學問呢!更要命的是,他所做的所有善意的隱瞞都變成了徹頭徹尾的自戀,以為別人不知道,其實自己才是小丑,滿頭滿臉都寫著“別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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