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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他等。”
8(鐵壁銅牆)
江揚從最高軍事委員會回到家的時候,時針已經指向11點,家裡的勤務兵已經換了晚班,他和爸爸談了很多,此時兩人神情都相當凝重,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蘇朝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見他們進來就站起來,江元帥便拍拍江揚的肩膀,又對蘇朝宇說:“明天上午的飛機去昂雅古堡,你們都早點休息。”說完便一個人上樓去了。
江揚臉上有疲倦,但仍然保持微笑:“洗過澡了沒有?我累得要命,想早點休息。”
蘇朝宇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只是點頭,說:“好。你先去洗,我收拾行李。”江揚一邊上樓一邊打了個哈欠:“家裡應該派人弄了吧,我從來沒管過這些。”
蘇朝宇不說話,只是沈默地走進房間,江揚猜想他還在為中午的事情生氣,卻又不知道如何勸解,只得先去洗澡,或許內心深處知道他的情人絕對不會被敷衍或者哄騙過去,可是他又怎麼能說?
江揚頗花了點時間來洗去身體上的疲憊,並且希望藉此來緩解心理上的疲憊,他閉著眼睛躺在浴缸裡,強迫自己把爸爸這兩天跟他談過的話從頭到尾回憶三次,仔仔細細地進行分析和判斷,現階段他並不試圖找出更優的解決方式,相反的,爸爸那關於“放棄”的邀請卻始終念念不忘。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
如果真的可以遠離這一切的紛紛繞繞,到遙遠的大陸上去做個普通的導演、白領或者鍾表匠都相當吸引人,每天醒來,就可以吻自己的枕邊人。
真是甜蜜又溫暖的誘惑。
江揚從水中撐起身子,像獅子那樣甩了甩頭髮,扯了條毛巾邊擦邊凝視著鏡子裡自己琥珀色的短髮,和像極了父親的容顏,許多事情原本是從出生時就已經註定的,他知道事到如今,他是絕對不能退避不能放手的那個人。
江揚只站了片刻,便披上一件睡袍走出去,他忽然想安安靜靜地抱著蘇朝宇躺一會兒,親吻他那雙世上最美蔚藍色眼睛。
臥室裡空無一人,江揚光著腳穿上毛拖鞋走出去,瞥見套房的外間書房房門虛掩,依稀有燈光亮著,他覺得奇怪,就走過去:“朝宇?”
“我在。”蘇朝宇的聲音裡聽不出準備出來的意思,於是江揚推開門,然後他愣住了。
剛剛還是牛仔褲配休閒毛衣的蘇朝宇換了全套的制式軍服,戴了軍帽,襯衫筆挺,銜章閃亮,一切都與上班時別無二致,聽到門響,立刻以標準的動作向後轉,立正,然後敬禮:“長官好!”
原則上長官應該回禮,如果是在辦公室或者基地的任何地方,江揚都會從容地回禮,然後坐下問他什麼事,但是現在是在家裡,而且自己穿著睡袍和拖鞋,江揚又吃驚又尷尬,抬手回了這輩子最馬虎的一個軍禮,用疑惑的眼神瞧著蘇朝宇。
這個房間並不大,除了一大面窗子以外的三面牆兩面都是頂天立地的書櫃,另一面是奢華的家庭影院系統,江揚幾乎從不在這裡處理公務,他只是喜歡在偶爾的假日裡坐在柔軟的地毯上讀書看電影。
蘇朝宇站得筆直,聲音平穩鎮靜:“長官,下官想為中午的事情向您道歉。”
江揚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睛,他根本不相信驕傲倔強的蘇朝宇會在這樣一個明顯沒有錯的事情上低頭,他試圖說服自己接受這個可疑的事實,但理智卻瘋狂地叫囂著:“這是陰謀!這是陷阱!”於是琥珀色眸子的指揮官高深莫測地“嗯”了一聲。
蘇朝宇的情緒沒有任何波瀾,他接著說:“下官不應探聽長官的機密,對於不屬於自己職權範圍內的事情,過分的好奇心沒有任何好處,另外,下官也不應奢望進而要求長官的毫無保留,下官沒有權利因此而生氣,更不應未經允許就擅自離開,令長官著急和擔心。下官知道錯了,請長官懲罰。”說完又一次敬禮,左手放在腰間彈開武裝帶,熟練折兩次,雙手遞給江揚。
這番話說得有板有眼,卻始終棉裡藏針,江揚知道他只有一個選擇,就是如蘇朝宇那樣坦陳心事,毫無保留。但是……他一時間有些心慌意亂,蘇朝宇雙手捧著皮帶,卻始終盯著江揚的眼睛,銳利又耐心。
江揚深深吸了口氣,他坦然看過去,然後接過皮帶,展開,試圖為蘇朝宇系回去,說:“我應該為中午的思慮不周而道歉,你知道,他們也為了結帳方便,才使用了不恰當的記錄方式,我已經跟他們談過,以後不會了。”
蘇朝宇不落痕跡地退了一步,眸子裡水波不驚:“謝謝長官,三十下可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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