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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葉,你有著所有攝影師的特點。”金允哲突然開口,蘇子葉有些呆愣,不明白他突然提這個話題是為何。
“攝影師的特點各不相同,我無非就是比其他攝影師愛自由一點,散漫一點。並無不同。”
“藝術家都是抑鬱的,攝影師都是散漫的,設計師都是無趣的,這是典型的形容詞。”
“世間百態,形容詞如何,也只是形容,終究是如何,只有你心裡知道。”
“是的。”
“所以,無需形容,那只是個詞語。”
“作為soulmate,子葉,如果有一天我跟你說我愛情,那就證明我找到自己要找的。”
“你會找到的。”
金允哲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謝謝。”
蘇子葉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他怎麼會說那句話,不是安慰,也不是故意,只是那句就這麼脫口而出了。
“子葉,以後如果去到一個國家的話,就盡情的照相吧,然後送最好的那張給我。”放下手裡的小倉鼠,金允哲站起身來,滿臉燦爛的笑容。
蘇子葉被那笑容驚詫到,楞了幾秒,不過很快回神過來,他沒說什麼,只是應了句‘好’。金允哲也不開口,繼續坐下逗弄小倉鼠,他笑著,用很燦爛的笑容,努力的笑著,從內心深處發出的微笑,有著懾人心魄的美感,卻讓人覺得不真實。
安靜的氣氛,霧氣在四周浮起,只留下這個院子這麼一個孤島,白牆紅瓦在身後孤寂的凝望,遠方正在冉冉升起的太陽,反射的光芒,灑在霧氣上,打在身後的白牆紅瓦,此時的托斯卡拉,此時的阿爾西多索,此時的金允哲,此時的小院,此時的一切,像是不關現實的夢境,虛幻而朦朧的美感。
第二天,金允哲離開了,房間收拾的很乾淨,白淨的床單枕套,掃的一塵不染的地板,平時被他設計圖胡亂佔滿的地板,他昨天早上還逗弄的小倉鼠,都不見了,一切都好像是夢境,無關現實,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夢境,他走的很乾淨,像是憑空出現的人,然後憑空消失一般。
蘇子葉突然憶起他第一次看見金允哲的場景,清冷的聲音,轉過頭去,面板白皙美到讓人窒息的臉孔,被他稱讚漂亮卻被他瞪,說幾句就不耐煩的表情,呵,表情酷酷很冷的傢伙,蘇子葉清楚,金允哲是那種只有你相處過你才懂他溫暖的人。
說到底,他們是soulmate,更多的卻是過客,所以,對於金允哲突然的離開,蘇子葉並沒有表現什麼,每天依舊那個點起床,不同的是,以前是他起床看見金允哲給他那些花花草草澆水,現在是他幫金允哲那些花花草草澆水,同樣的事情,換了個人做,並沒有什麼不一樣,蘇子葉還是每天那個時辰出門,去逛錫耶納,去溫柔的奇昂帝山區鄉村,去魯尼吉亞納,去托斯卡納群島,去看湛藍色的海浪,他逛遍了整個托斯卡納,他用相機,拍攝了所有的托斯卡納。
那天,蘇子葉奇特的沒有出門,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拉上窗簾,屋子裡暗不見光,作為一個專業攝影師,相片沖印方法,他肯定是會的,工具那些他也找附近的一次攝像館借了,所以他利用一天時間,將自己在托斯卡納拍攝的所有相片都沖印了出來,用夾子夾好,一個一個掛在繩子上曬晾。
相片弄好了後,蘇子葉選了一幅,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金允哲的時候拍攝的,他走遍了托斯卡納,他拍攝了無數相片,用了無數菲林,他始終覺得這張無可比擬,把相片反轉過來,蘇子葉拿筆快速的寫了句話,‘文藝復興的中世紀氣息,佛羅倫薩的廣場,心空的一個人。’
蘇子葉知道金允哲心裡藏住一個人,雖然他從沒有提起過那個人,只是,蘇子葉猜,他應該很愛那個男人,愛到即使失神,即使一瞬間腦子抽空,身體細胞,血液流淌,卻都還叫囂著想念那個人。
如果不是很愛,這種想念的姿態不會存在。
如果不是很愛,這種有故事的人不會獨自漂泊。
將照片拿到金允哲以前租住的那個房間,找了顆暗釘,釘住右邊一角,固定在牆上。
作為soulmate,他有強烈的直覺,金允哲會回來這個地方,他會回來。
回房收好其他相片,收拾好行李,蘇子葉背上揹包,也離開了,離開時,他拜託了房東,他寄回來的照片,就放去金允哲的房間,他也從房東口中得知,金允哲沒有退房,只是說要出去散心。
散心也好,旅遊也好,作為soulmate,他知道,那人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那故事不可觸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