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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峰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忽然做出這樣的舉動,只是看到何向北舌尖上的小泡,什麼都沒想就伸出舌頭了。
何向北用手捂著自己的嘴,眉毛立著:“你幹嘛?髒死了!”何向北根本沒理解到這是個變相的吻,只是覺得高峰用舌頭添了自己舌尖一下,口水都蹭在自己嘴上,好髒。
“呃……”高峰大腦裡快速翻滾,他太明白何向北的思維了,在這個書呆子腦子裡恐怕沒有“親吻”這個詞彙,剛才的意外……
“哈!受傷了用口水舔舔不就好了,來,哥哥幫你舔舔!”高峰戲謔的撲在何向北身上。
何向北嘴裡罵著:“噁心,下去!”笑著和高峰扭作一團。
高峰本來真的只是想掩飾剛才的尷尬,可是當他湊到何向北嘴角的時候,看著近在咫尺的淺色唇瓣,腦子一塌糊塗,等他反應過來,嘴裡已經含著一片柔軟。
何向北被高峰嚇到了,當高峰的舌頭探進他的唇齒,肆意探究的時候,何向北用盡全身力氣把高峰推開,這回何向北面容平靜卻臉色鐵青,目光森然,雙唇抿成一線。
高峰從混沌中清醒就知道自己闖禍了,看著何向北憤恨的目光,只怕這幾個月的好朋友形象毀於一旦。張張嘴,卻說不出什麼。
何向北拿著書去教室上晚自習,高峰坐在宿舍煩悶,現在他最怕的就是何向北搬出去,必須想個十全十美的辦法把這件事遮過去。
結果是沒等高峰想出主意,何向北就搬回原來的宿舍了,雖然何向北還像從前一樣每天晚自習後給高峰補課,卻又恢復到剛認識時的疏離和冷淡。甚至高峰中午帶著飯到教室都沒找到何向北,直到下午上課,才看到何向北慢悠悠的走回教室,手凍得通紅。高峰知道了,何向北在躲他,躲在一個很冷的地方。
晚上補完課何向北準備回去,高峰喊住他:“小北,我爸讓我中午回家,以後就不能和你一起吃飯了!”
何向北回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轉身出去了。回到宿舍,何向北聽著舍友們大聲的說話吵鬧,偶爾也說兩句,可是當大家都睡了,何向北心裡卻止不住難受,這是一種陌生的難受,說不出來的感覺,像未成熟的葡萄在心底碎裂,酸楚卻帶著果香。他知道高峰是不想讓自己一中午都呆在外面,才藉口說中午回家,其實就是說以後中午不會再找他了,那一瞬間,輕鬆嗎?似乎有些悸動。
初三最後的幾個月簡直就是地獄,因為高峰怕影響到何向北,除了每天晚上的補課,其他時間兩人都不碰面,不過幾次模考下來,高峰的成績都不錯,可見學習並沒放鬆,即使考不中市重點,但是市裡的普高還是沒問題的。
說起來,何向北他們這一批是幸運的,他們是最後一批當地承認的縣考市的學生,第二年開始,縣裡的孩子們即使分數再高,也只能在縣中學上學,沒有了見識城市的機會。
這也算命中註定的吧,如果何向北不是早上一年的話,要晚三年才能去城市,當然也不會有後續的故事了。
第10章 第 10 章
人生就是學校。在那裡,與其是幸福,毋寧是不幸才是好的教師。因為,生存是在深淵的孤獨裡——海德格爾
不知不覺的天就熱起來,離中考還有一個月的時候,何向北像往常一樣給高峰補課,結束後何向北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離開,而是低著頭說:“明天我不打算來了,你自己好好複習!”
高峰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為什麼?”
“我……”何向北微微皺眉:“想好好複習一下!”
高峰看著何向北低頭走到門口,忽然開口:“小北,那次的事兒,就算是意外好吧!我們還是朋友吧!”
何向北身形頓了一下,咬咬嘴唇,轉身:“嗯,還是朋友!”
話雖如此說,從那天開始高峰整整一個星期都沒看見何向北,心煩意亂中,高峰中午來到何向北的教室,可是教室門鎖著,何向北的桌子上居然空空的,連書本都沒有。這下高峰慌了,跑回宿舍樓,一腳踹開何向北宿舍門,看到何向北床上的被褥,狂跳的心才恢復一點,至少這個人還在這所學校,不是憑空消失了!詢問了何向北的舍友才知道,何向北爸爸去世了。
高峰回到自己宿舍迷迷怔怔的坐了很久,他一直知道何向北爸爸得的是沒救的骨癌,這一年多沒聽何向北說過,以為得到控制了,沒想到卻在中考的關鍵時刻出了這樣的事兒,何向北那個瘦弱的小子,能承受得住嗎?
何向北被大哥帶到縣醫院只看到父親安靜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