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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鴻生拍拍他的背,安慰道:“我們有一句話,叫作‘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我頂佩服這句話的。群眾能做的事情我們當然可以做,認真勞動,感受他們的艱辛與不平。在鄉下呆了五年,我很感謝他們教會我的事情,讓我能繼續生活、工作。”
周秉正扶著額頭,消化了好一會,晃晃悠悠地走了。
葉鴻生將他送走,又回到廳裡。之前,彤生問他想去哪裡,有沒有想見的人,被葉鴻生婉拒。葉鴻生注視阮君烈的遺像,發了一會痴,他想起來,煒生似乎還在忙,應該幫幫他。
葉鴻生到處找煒生,走到隔壁的房間,發現一個小男孩湊在煒生旁邊。這是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長得虎頭虎腦。他耳朵很好,葉鴻生一進門就聽見,立刻站起來,瞪著一雙黑亮的眼睛看他。煒生在做事,頭都沒抬。
葉鴻生馬上認出這是阮君烈的孫子,心裡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葉鴻生沒有說話,悄無聲息地退出去,回到客廳。那個孩子果然躡手躡腳地跟出來,偷偷打量葉鴻生,還帶了一柄玩具小劍作為武器,捏在手裡。
葉鴻生站在八仙桌前,把方才喝茶的茶具收拾一通。小男孩躲在一顆粗大的盆栽萬年青後面,自認為掩護得很好。葉鴻生偷偷看了他一會,心癢難耐,想讓他出來,就端起茶杯,在客廳裡繞一圈。 小男孩亦步亦趨地跟著獵物,不時往盆景桌椅後面藏,移步換景。奈何葉鴻生走迂迴戰術,他跑著跑著,一不留神被腳下的東西絆倒,發出一聲巨響,小劍也飛出去。葉鴻生大驚失色,把茶杯放下,幫他把玩具撿起來。
小男孩從地上爬起來,額頭上印著一個磕出來的紅印,兇巴巴地找葉鴻生要劍。葉鴻生捏著劍尖,把玩具遞給他,哄道:“你可不要把我打傷了哦。”
煒生聽見動靜,從屋裡跑出來,叫道:“瑞麟!你在幹嘛?”
小男孩拿回劍,正戳著葉鴻生。煒生立即罵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再胡鬧,你爸馬上回來揍你!”
原來這是彤生的兒子,名字叫瑞麟。葉鴻生急忙伸手掩著他,說:“讓他在這裡玩,不會碰壞什麼的。”
煒生秉持家法,把侄兒的武器沒收,回房間去。瑞麟被搶走小劍,憋著氣,眼裡泛起淚光。葉鴻生把他抱到膝上,撫弄著,用手幫他揉腦袋。小男孩像一隻小豹崽,在葉鴻生懷裡張牙舞爪地蹭蹬一陣,老實下來。葉鴻生拿出一盤玻璃珠子,跟他玩遊戲。
玩著玩著,葉鴻生髮現有些異樣。
這個孩子是個色盲,他分辨不出色彩。
葉鴻生一陣心酸。阮君烈的期望又一次落空,他的孫子恐怕不會從軍。葉鴻生用手婆娑小男孩的頭頂,轉念一想:這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葉鴻生與瑞麟在客廳裡玩。煒生獨自在房間做事,專心核對禮金,做些等雜事。等他做完事,想起來還沒吃晚飯。煒生站起來,發現外面天全黑了。他推開門,看到葉鴻生懷裡抱著瑞麟,正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他。瑞麟眯著眼,蜷在葉鴻生懷裡,正昏昏欲睡。
煒生把侄兒抱起來,放到床上去,又叫廚房做點粥米。
晚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吃飯。
阮君烈幼時的留影極少,葉鴻生沒有見過他孩童時的樣子,這次見到他的孫子,葉鴻生有一種別樣的滿足感。葉鴻生安詳地喝粥。煒生累了,也不作聲,安靜吃粥。
用過飯,煒生將葉鴻生領到書房門口,說:“早點休息。明天早上,你跟我的車走。”
葉鴻生謝過他,去洗漱一番。
旅途勞頓,葉鴻生也倦了,他開啟燈,準備就寢。在燈光亮起的一瞬間,他感覺到這個屋子與外面不同。書房佈置得清雅,有一張紗帳床榻,看來阮君烈常在夏天使用。
葉鴻生把衣服掛起來。
書房的桌椅光素而明淨,與其他房間擺設不同。阮君烈的宅院與陳設全是一種厚重華貴的感覺,是典型的官宦之家,而這一處廂房景色殊於別處。
葉鴻生帶著好奇心,四下掃一眼,目光被牆壁上的一副水墨吸引。他的目光聚焦在畫上,呼吸急促起來,心跳砰咚砰咚的,好像魘住一樣,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所牽引,向那一幅山水走去。
葉鴻生碰到桌子,停下來,雙手緊緊按在桌面上,依然目不轉睛地望著壁上的墨跡。他認得這一種景色,他認得!他走過大江南北,見過形形j□j的風景,但是找不到一模一樣的渡口、波濤、山巒美景。因為他唯一愛過的人曾經在那裡與他傾心相許。
畫上描繪的是彭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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