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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摸上去。
幼香端了一杯水,送給葉鴻生。
葉鴻生謝過她,把杯子攥在手裡,指著遺像,哀求道:“能給我一張嗎?”
幼香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吶吶的。
煒生伸頭看一眼,說:“這個照片還有。在相片本子裡。”
煒生開啟抽屜,抽出一個相本,對葉鴻生扔過去,說:“找一下好了。”
葉鴻生千恩萬謝,抱著相本到旁邊坐下。
翻開相本,葉鴻生看到了阮君烈與含香的結婚照,緊接著是他們的大兒子彤生一歲時的紀念照。往後翻,能看到幼香、煒生的身影,阮君烈的容顏慢慢留下歲月的痕跡。葉鴻生看著照片,發現阮君烈很少開懷大笑,不像他過去那樣。很多時候,他不笑,或者只是帶著點微笑。
葉鴻生一頁一頁翻,找到一張阮君烈笑得很開的相片,是在彤生的畢業儀式上。葉鴻生視線頓時變得模糊,眼淚一滴一滴落在相本上面,他急忙用手揩掉淚漬。葉鴻生把阮君烈的單人照片找出來,連同這張照片一起,拿到煒生跟前,懇求道:“我還想要這張,行不行?”
煒生瞥一眼,大方地點頭。
葉鴻生幸福地收起相片,坐回沙發上,認真看相簿。
從相片上看,阮君烈和他的子女們在一起的時候不算多,可能是公務繁忙,一旦他在家,一定是被人擁簇著。阮君烈有時會抱著他的孩子,每一個都抱過,好像也沒有煒生說得那麼兇。葉鴻生能看出來,阮君烈較為喜愛彤生,煒生從小就是一副頑皮的樣子,讓人頭痛。看來煒生小小的嫉妒心一直沒有消失,保留到現在,不時感到委屈。
葉鴻生抬起頭,看著煒生長大後的樣子,微笑了一下。
他正看著,煒生和姐姐商量明天出殯的安排,門響一聲,有個人進來。此人穿著軍服,一露面就讓葉鴻生恍惚了一下。他比煒生要像阮君烈,看來是阮君烈的長子。
穿軍服的男子進門,看到葉鴻生,他楞一下,略微有些尷尬。
他走進屋,葉鴻生站起來。
他與葉鴻生握手問好,說:“我叫彤生。”
彤生坐下,與葉鴻生寒暄。問過一些家常話,他就不知該說什麼。在他眼裡,葉鴻生是另一個陣營的高階將領,比他高一輩,有強大的壓迫感。葉鴻生和他父親關係錯綜複雜,不是他所能瞭解的。彤生表現得很拘謹。
葉鴻生很關心阮君烈的病情。
葉鴻生問彤生:“你父親做過手術,沒有好起來嗎?”
彤生憂愁地說:“家父做過心臟手術,狀況好一點。但是他有病,需要人照顧,我們請人來服侍他,都被他打發走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阮君烈很難伺候,一般人伺候不來他。葉鴻生早有體會,嘆一口氣。
彤生說:“家母去世後,他喜歡一個人待著。有時候我想照顧他,他也不喜歡。我是他的兒子,在我面前露出衰弱無力的樣子,他心裡會不高興。”
彤生的眼圈紅起來,說:“他就是這麼要強……可是他後來腿又不好動,痛苦得很……”
葉鴻生焦急地說:“送他去醫院?”
彤生說:“送他去了,在臺北治得不好,又去美國治療一段時間,可以帶柺杖活動,但是他……”
彤生哽咽著,說:“他也不大滿意我小弟的照顧,所以還是回來。他回來後,起初還行吧。今年夏天熱得早,可能對病人影響比較大,他前幾天就……”
彤生抹一下眼淚。
葉鴻生請他把阮君烈的病歷拿來,想看看。
彤生將病歷拿來,遞給葉鴻生。
葉鴻生翻看病歷。
阮君烈心高氣傲,最後連走路都不能自如,臥床的時刻必定很痛苦。葉鴻生看著醫生的記錄,不能細想他受的罪,一想就要心碎。人生的事,十之j□j不如意。相比之下,還是金生走得舒服。
葉鴻生放下病歷,忍住傷心,與彤生說話,說他祖父與祖母的舊事。彤生小時候和祖母生活在一起,對逝去的朱夫人也很有感情。
兩人說過一場話,彤生放鬆一些,與葉鴻生天南地北地聊。
葉鴻生髮現,彤生雖然長得像阮君烈,但是他與阮君烈的氣質完全不同,是非常好分辨的兩個人。彤生顯得很溫厚,幾乎沒有什麼鋒銳。在交談中,葉鴻生感覺到他並不算一個對政治很感興趣的人,對軍事問題也沒有什麼自己的見解。
彤生說起他之前與美軍的圍獵競賽,精神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