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頁)
程數躲開,“算了嘛你,留著給你家禾子用。”說著大家又是一場嬉笑。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的玩笑話一語中的,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這一年寒假,鄭叔叔很多宴席要參加,曹阿姨帶著鄭愉回了老家,常常是我和鄭樂在家。我倆照著菜譜研究怎麼做菜,折騰了一個寒假。
我和鄭樂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可謂乾柴烈火。
區別在於,性事對我而言是愉悅,但禁慾我也無所謂。可鄭樂不是。
開學第一天我在食堂吃飯就遇到了謝如玉,他叫住我,我一邊默唸流年不利一邊假裝沒聽到,他從我身後大步走上來,手還抄在褲兜裡,悠悠道:“請你吃飯,走唄。”
我說:“謝謝,不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我一眼:“還學會矜持了?”
我不置可否,眼神尋找著約定在此見面的鄭樂。
謝如玉又道:“等別人?”
我呵呵了,看都不看他,說:“等人,不是等別人。”
謝如玉一樂,語帶調侃:“何必那麼防備呢。”
我無語,忽的看到鄭樂,叫了一聲“哥,這兒!”鄭樂轉頭看到我,大步走過來,我正打算迎著他走去,不防備卻被謝如玉拽住手,我煩躁的轉頭:“有病啊你!”說著手臂大力一掙,卻沒有掙脫,我抬頭看謝如玉,卻發現他根本沒有看我,而是微眯著眼看向鄭樂,我不悅的打算去扳他的手,他卻忽然自己放開了。我恨恨的瞪他一眼:“有病!”說著疾步走向鄭樂。
鄭樂攬住我的肩膀,“沒事吧?”
我搖搖頭,“沒事。”鄭樂抬頭看向謝如玉,謝如玉朝著我們懶懶一笑,點了點頭。
鄭樂問:“那誰啊。”
我說:“謝如玉。”
鄭樂想了想:“謝如玉。。。。。。你那個初中同學?他怎麼回事,沒欺負你吧?”
我搖搖頭:“之前偶然遇見的,沒事。”
鄭樂只知道謝如玉欺負我的事,他並不知道其實謝如玉算是我在同性關係方面的啟蒙者。因為我沒有告訴他。
鄭樂拍拍我的肩:“別怕,有哥在。”手掌落在我肩上的力度讓我覺得安心。
我不怕謝如玉,他以前欺負我只怪我自己給了他欺負我的機會。但我現在不會再給他任何欺負我的機會。畢竟我已經不是當初那般無知純粹。我只是不喜歡他,懶得和他說話。
雖然我知道他本性並不壞。
結果沒幾天就收到陌生號碼簡訊:“喂,明晚出來玩。”腦海裡第一浮現的人是謝如玉,想著我搖搖頭。當初真不該矯情,號沒存上手機,卻存上了心,搞的現在一看到陌生號碼第一懷疑的就是謝如玉。
不管誰發的,既然不是熟人,我都不想去,於是我回了個:“不。”
過了好一會兒那邊沒回簡訊,我也沒在意,把手機放在床上就去打水了。回來洗漱完躲進被子,摸出手機,有條簡訊,我開啟一看,上面寫著:“你室友知道你是同性戀嗎。”
瞬間我的面板緊繃起來,這赤/裸裸的威脅,令我憤怒,卻也正讓我投鼠忌器。我抖著手猶豫著回道:“謝如玉?”
瞬間那面有了回覆,我緊張的點開一看:“明晚八點,南門等你。”
另幾個室友在床下開懷嬉鬧,我卻彷彿什麼都聽不清晰。我出離憤怒,就像一個被充滿氣的氣球,無比的想要發洩,卻偏偏無處可發洩!那些被埋葬的黑暗記憶又一次被挖了出來,如附骨之蛆重新成為我的噩夢!我受夠了被孤立!受夠了謝如玉的肆意玩弄!
可我卻總是被他所制——或者說被現實的無奈所制,被我自己的無能所制!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漸漸平靜下來,耳邊又充滿了室友們的嬉鬧聲。
我衝動了,我太把謝如玉當回事了。其實也沒什麼,不就是出去玩玩麼。我默默勸著自己。世間煩惱,皆是自尋。既然遇見了,那就是我的命。
南門的人並不多,我去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一個人,穿著灰色外套,懶懶的靠在南門的石柱上,走近了一看,果然是謝如玉。
他低著頭,過長的劉海遮住了眼,左手抄在褲袋裡,右手夾著一支菸,有一搭沒一搭的放在嘴邊抽著,緩緩的吐著菸圈。
這個情景讓我覺得無比寂寥,無比疲憊。
我皺眉,這個人,和三四年前的謝如玉差別太大。他聽見腳步聲,抬起頭看向我,一瞬間神色不是以往的慵懶,而是防備,就像被闖入